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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雪意说:“我叹自己命不好。”

  姜年往她手中抛来一条腰带。

  “是了,你若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我就指着你能养我了。”

  “先把衣裳换上,也不怕冻着。”

  温雪意站起身,胸前衣裳垂坠而下,勉强遮住两团乳,稍稍动作,那两团绵软白腻的乳儿就要跳出来似的。

  姜年伸手拉她便灵巧的躲开。

  “冻着病了,  我正好歇一些,换你明日去讨米面。”

  “我乏了,不想出行。”

  姜年也好笑,她使性子的时候,总气得两颊发鼓,叫他忍不住戳一戳。

  “说乏了的也是你,杵着不睡的也是你,你想好了,今夜你还睡不睡了。”

  “睡,自然要睡的。”

  她铺的床,凭什么光叫姜年占便宜。

  姜年等她躺下,裹着被褥搂过来,当真伸手往她脸颊戳起来。

  “这样孩子气,将来怎么敢把你往夫人身边放。”

  姜年指尖就在她唇边。

  温雪意听他说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话,恼得张嘴含住他的指尖就要咬。

  “别咬!”

  温雪意停下来他才松一口气。

  “越来越没规矩,睡觉。”

  “要我守什么规矩,你也不曾说过,不如你现说了好。”

  什么是规矩,姜年委实不曾说过。

  譬如干活,温雪意幼年贪睡,起迟了他也随她去。有时叫温雪意出门取个物件,温雪意迟迟不归,等见了人才知晓是在外头和大孩子玩儿得忘了正事。

  姜年也不怪,反倒四处问人,生怕她叫拐子拐跑了。

  温雪意频频梦到大火的那几年,没少咬他

  有时是夜里她挣扎哭闹得厉害,姜年怕她咬了舌头,往嘴里塞布条她都拽出来了,唯有塞他的手,温雪意在勉强平静。

  有一回办事走得急,他给邻居留了口信,邻居竟也忘了。

  慌得温雪意一个人在门框上哭着睡着了。

  好在家徒四壁一眼望尽了,着实没有值钱的物件,才免了贼患。

  姜年半夜里刚进门就惊醒她。

  温雪意扑上来又是咬又是打的折腾。

  “我又做噩梦了,梦见你也在大火里。”

  “主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以后会乖乖的。”

  她乖巧的时候,也就那几日,过了慌张的劲儿,依旧不改。

  往后温雪意起了旁的心思,活儿才利索起来。

  单说规矩,姜年从头至尾不曾同她说过。

  “我说一句你能有十句在后头顶着我,第一条规矩便是我不应,你便不许多说。”

  “嗯。”

  姜年还以为她是想明白了。

  搂着她越发迷糊的时候,忽然听闻温雪意轻声赌气一样的回应:“我偏不。”

  一觉到天明。

  姜年要温雪意出门寻些腊梅回来熏衣裳。

  温雪意:“你不是想装着清高端正么,倒不如用松针熏,香气清淡又凛冽。”

  姜年发丝还在她手中梳理。

  他极在意仪容。

  每日皆要处处梳洗完美才肯出门。

  “万一路上碰着什么名门贵女,总要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