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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1 / 2)





  庄寒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荡,创作完成后,他就服毒自杀了。

  在没有看到《创世纪》这幅画之前,盛开还是没办法理清瑞琪跟她哥哥的关系,但直到来到蓝色房间,再结合金色卡片上的线索来看,盛开脑中就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谁说画家只有一个呢?

  哥哥画笔下的镇民太不乖了,我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瑞琪是画家,只不过是人体画展上展出的画的作者,她以密室为画布,被审核者为画笔,画出一幅死亡与鲜血交织的画作。

  沈修和陈慧皆入了画。

  而瑞琪的哥哥,是奥维尔小镇里的画家,他就像创世纪里的耶和华一样,画笔为权杖,给予了画中之人的新生。

  可镇民们太不乖了于是洪水降临,大火四起。

  瑞琪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呢?

  盛开抱着双臂,嘴角勾着笑意:

  你哥哥是自杀吗?

  他把自杀两个字咬得很重,压得瑞琪双腿一软,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盛开蓦然收起笑意,黑沉沉的眼睛里只剩冷漠:

  你哥哥不是自杀,你哥哥是被你杀的,你是那个叛徒,你就是犹大。

  盛开气场全开步步紧逼,瑞琪退无可退,缩到墙角一言不发。

  她背靠着那副《创世纪》脑袋正好碰到一个凸起的画框。

  正在这时,庄寒突然喊道:

  拦住她!

  闻人逍如离弦,朝瑞琪掠去。

  可还是来不及了,只见瑞琪诡异一笑,右手攀到这块凸起的右侧,盛开只能看到她做了一个拨弄的动作,而后便觉得眼前漫开无边的雾气,将众人迅速地包裹其中。

  这雾气不见寒湿,反而带着一股奇异的热度,盛开深陷其中,专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只听见空中隐隐传来许多嘈杂的声响,像是很多人聚在一起吵嚷,其间夹杂着众多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朝盛开而来。

  不过十分钟,雾气散去。

  盛开眯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间蓝色的房间,周身除了高低起伏的灌木丛,还有一些鳞次栉比的小屋。

  雾气散开后,火焰盛情而至。

  这些木质的小屋很快就在火舌下沦为尘灰。

  盛开被一群人拥堵在这个小镇里,四周是镇民无助的哭喊和怨毒的诅咒。

  瑞泽是恶魔!

  他要杀了我们!

  第20章 人体画展(16)

  火焰把整个小镇围成了一个孤岛。

  四面都是张牙舞爪的金色,小镇中间有一座高楼,像是中世纪里关押女巫的高塔,墙面上爬满了荆棘。

  火焰从窗口探出触角,不出片刻,这座高塔就会被焚烧殆尽。

  盛开站在人群中央,有一个人不知道被谁推搡了一把,踉跄着就朝他撞了上来。

  他挡开那人扶上来的手,从善如流地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问:

  镇上怎么了?

  那人喘着粗气,脸上泛着恐惧的青白色:

  火

  火!

  只有瑞泽知道我们怕火!

  瑞泽,是瑞琪哥哥的名字?

  四周都是被这场火焰惊吓地四处逃窜的人,瑞琪不在在其中,甚至连庄寒和闻人逍都不见了踪影。

  在蓝色房间里的时候,瑞琪应该是触发了什么条件,将让他们三人送到了1890年那场大火发生的时间段。

  如果没猜错,那座耸立的塔楼,也许就是瑞泽想要开办画展的地方。

  此时此刻,那座塔楼已经被大火包围,盛开被人潮冲撞得站立不稳,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打算逆着人流,走近那座塔楼看看。

  旁边的人看到盛开不仅不慌乱,反而朝着火焰中心行进,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有人说:

  你疯了吗!

  就算现在去塔楼,也找不到瑞泽!

  盛开充耳不闻,仗着身高优势在人群里稳健地穿梭。

  瑞泽不在塔楼,在他自己家!

  我们现在过去杀了他,还有一条活路!

  盛开的脚步一顿。

  他微微侧过身,在一片火焰灼烧的暗光中看见了说话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嘴角有一颗痣。

  盛开从记忆里搜索片刻,终于和一个面孔对上了号。

  白色房间里,微风阵阵的高台上,手举苹果的那个男人。

  也是他,杀了沈修,还差点把盛开的心脏也掏了出来。

  盛开隐约想起苹果的含义。

  在《圣经》中,苹果是智慧之果,同时也是伊甸园里被亚当夏娃偷食的禁忌之果。

  它代表着人类犯下的原罪,是各种罪恶而滋生的根。

  也许这个青年代表的,就是奥维尔小镇镇民的原罪。

  盛开说:

  瑞泽不是应该在展厅里吗?

  为什么会在家里?

  男人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我怎么知道,但是有人告诉我他在家,我们只需要趁他没有防备,将绳子套上去。

  说着,男人做了一个勒紧的动作,而后放低声音,尝试诱惑着盛开:

  我们就自由了。

  盛开皱着眉,似乎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提议:

  可是毕竟是瑞泽创造了我们

  创造?

  盛开的话不仅激怒了男人,更是激怒了身边奔逃的人群,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朝盛开逼近,我们只是他笔下一副毫无生命的作品,你看他受够我们了,就可以随意用一场大火把我们杀死,就跟一袋垃圾似的。

  只有杀了他,我们才有自由。

  众人轰散开来。

  盛开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塔楼的火势很大,而且照这个样子,恐怕里面早就烧得只剩一个骨架了,就算有人在里面,大概率也成了灰。

  这群镇民怒气冲冲,像是受到真理的照拂似的,涌向了瑞泽的家。

  他们踹倒门口的篱笆,捣毁了庭院里开得艳极的鸢尾花,然后砸开了瑞泽小屋的大门。

  屋内窗户打开,浅蓝的窗帘被风吹起,窗帘下,青年安安静静伏在一张躺椅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人群中为首的男人迟疑了一瞬,大着胆子走过去,却发现青年早就死去多时了。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哭声从门口传来。

  瑞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站在院子门口,恶狠狠地盯着这些镇民。

  你们杀了我哥哥。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变,他虽然的确是想杀了瑞泽,但是没有做成的事也绝不可能认下,当即反驳道:

  我们刚进来就看到他死了。

  盛开站在人群后面,看见瑞琪的嘴角诡异地抽搐了一下。

  我早就跟哥哥说过,你们这群人贪心不足,他就是不听。

  少女脸颊粉润,笑起来颊边竟有两个酒窝。

  可她阴森森地望着人群,像是一条诡计得逞的毒蛇,那我只好就帮哥哥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