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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1 / 2)





  殷洛身上也没有别的武器了。

  若是从前的他、甚至是刚从皇城出来的他,徒手杀几个魔族自是轻而易举。可现在的他,是怎么杀死这些魔物的?

  青泽又把殷洛翻回来,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道:你用的什么杀死的它?

  殷洛沉默了一会儿, 往不远的地方指了指。

  他指的地方是一片黄沙。

  青泽走到黄沙旁,踩了踩, 觉得其下触感有些奇怪。

  他拨开土,拿起被殷洛埋在下面的凶器。

  是一个大大的、铁锅里用的,

  汤勺。

  汤勺?

  青泽伸手掂了掂。汤勺并不重,边缘滞钝平滑, 为防伤了做菜的人,没有开刃。

  勺柄是材质较柔软的金属所制,现在已经微微变形。

  勺底是被/干涸的血液糊在其上的沙块。

  殷洛竟然用一把汤勺敲死了一个魔。

  如果这是凶器, 尸体最后却是那个样子。那这已然不是技术活,而是体力活了。

  除了那个魔脑子进水、愚蠢到一动不动任殷洛凌/虐,青泽着实想不出殷洛毫发无伤而魔物瘫在那里的理由。

  但有这个可能么?

  若说恰好遇到一个脑子进水的,倒也有可能。可这样脑子进水的魔族不止一个,竟然有三加上几日前的那个,就是四个。

  青泽的确觉得魔族都是傻逼,却也没想过他们能这么傻逼。

  *

  事实上,自那夜开始,殷洛的状态就有些奇怪。

  那天夜里殷洛醉得太厉害,被安抚了许久才安静下来,因为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青泽把他带回营地的时候已经夜深,大家都已经歇息。他担心殷洛晚上再出状况,干脆让他睡自己的帐篷里。

  放在自己身旁躺好了,再裹上一层小被子。

  睡吧,睡吧,也该休息了。

  青泽脱下外衫,也躺了下来。

  希望应龙别怪他今晚来得太晚。

  *

  之后的梦不提也罢。

  他虽然知道自己对应龙又爱又恨、感情复杂,也知道自己是个变态,却也没想到自己能仗着做梦把应龙污蔑成那样。

  经过过去无数个幻境的积累,他已然知晓应龙是个看似强硬但一被温柔以待就不知所措、吃软不吃硬的笨蛋了。

  可今天的应龙似乎格外兴奋,稍微一碰就抖得不成样子,喘得转轴拨弦的,缠着他不肯放,反应不是一般的给面子。

  青泽就有点被弄疯了,逼着他说了不少不忍卒听的话。

  虽然是自己夜复一夜亲手打造,但他此前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用yd来形容应龙。

  他的技术有这么好么?

  他吃完觉得回味无穷,回味完又有些心虚。

  要是应龙有朝一日看到了自己的梦,怕不是会急火攻心、气得把自己给碎尸万段了。

  *

  旭日东升,长梦将醒。

  殷洛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表情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周身笼罩着不知名的低气压,平躺了一会儿,翻过身去面朝帐篷、背对帐门,好似自我厌弃到无颜见人。

  过了一会儿,青泽端了碗粥进来。

  殷洛听到青泽的脚步声,觉得等青泽叫自己起来定然更加尴尬,就收起自怨自艾的情绪,在青泽开口之前转回身去,坐了起来。

  他以为已经做好了直面青泽的准备,可事实却全非如此。

  青泽见殷洛醒了,挑了挑眉。

  应当是自己的脸让殷洛更清楚地想起了昨晚撒了些什么酒疯,饶是殷洛故作镇定,看着他的表情也简直称得上青白交加、瞬息万变、百转千回、精彩纷呈。

  不知是不是青泽的错觉,殷洛见到他之后好似比自己刚进门时更低气压和丧气了。

  青泽还是第一次发现殷洛也能有这么多表情。

  他不打算和殷洛摊牌入魔的事实,便神色轻松地端着盛着稀粥的瓷碗,坐到床边,打趣道:醒了?

  殷洛僵硬地点头。

  果然,这个人总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格外输不起。

  青泽把粥碗递给他。

  殷洛见了青泽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似乎想躲开与青泽的肢体接触,见青泽只是把粥碗递到自己面前,才蹩手蹩脚地把碗接过来,端到嘴边。

  青泽道:男人都有jing/虫上脑的时候,我明白的。

  殷洛把刚喝下口的粥喷了出来。

  这一口呛得太狠,他咳了半晌也没能说得出话。

  青泽愣了一下,看了看被子上的粥水,道:他们就只给我留了一床被子

  见殷洛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青泽止住话头,叹了口气。

  罢了,这人毕竟宿醉刚醒,不和他计较。

  他捋了一会儿殷洛的背,见他渐渐平复下来,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我也不像女人啊。你那么热情似火,难道是喝太多看花眼、把我当成了哪位佳丽?

  你明白个屁。

  殷洛几乎是勃然大怒了。

  他放下碗,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又觉得只能怪自己太不争气,半天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殷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自制力向来是极好的,竟然会失控到连情绪和身体都控制不了。

  虽然之前依稀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身为男人的青泽,也没想到竟然会喜欢到这么具体的地步。

  如果说向青泽索/吻可以推脱到喝酒误事,那虽然记不清楚、却在梦里越发鲜明的、陌生可怕的感受又能找什么理由?

  他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殷洛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了眼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觉得因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对青泽发脾气着实太无理取闹,便把碗放到床头,了无生趣地躺了回去,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肯说话。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泽道:

  原来宿醉的人这么情绪化的。

  青泽之前认识的人里,应龙是最好酒的,可应龙酒量太好,青泽无缘得见他宿醉的模样。

  他见殷洛不似恼羞成怒,是当真沮丧到不行,想到这人之前连什么是玩笑都不晓得,被自己看到这么失态的样子,也应该给他点时间缓缓,就说:我随口说说而已。粥你一会儿记得喝,我先出去了。

  外面要操心的事宜太多,这帮人从没出过子鹿,越接近太涵问的问题越多,青泽本来就不太有耐心,应付了大半天,回帐篷时头都大了一圈。

  他回了帐篷才知道殷洛为什么说自己不能喝酒。

  那碗粥仍放在原来的地方。

  殷洛明明胃里空空如也,却抱着木桶吐了一天。

  起初是酒水,到后来开始呕出血来。

  青泽把殷洛扶起来,灌了会儿灵力,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大概是胃里的酒终于都吐空了,殷洛的情绪比上午的时候正常了许多。

  他靠在床头,看着青泽收回手,抿了抿唇,说:谢谢。

  青泽说: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