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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麻烦你帮我给他带个话,说我好了,不然他怕要焦急坏了。”

  “我晓得了。”

  素馨为沈宁侍药,花弄影在旁说道:“夫人,京兆府传来消息,行刺你的真凶已擒拿归案。却是两个不怕死的小毛贼,看你得了皇家赏赐,又知道你是异乡之客,便决意潜入你的屋中盗取宝贝,谁知被你察觉,这才痛下杀手,京兆府说当时屋里应有他人相救,否则夫人你难逃生天。”

  小毛贼?小毛贼下刀那那干脆利落么?沈宁不太相信,心想怕是人找不出真相,故意敷衍了事。只不过……“陛下知道这事么?”

  “自是知道,陛下亲自过目审案文书,点头结案。”

  他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还是……沈宁一时头痛,不愿细想。

  “夫人,你可知谁人出手相救?”

  沈宁本想将韩震来了帝都的事儿告诉她,可又想起她前科累累。韩震当时夜行衣飞身离开,定有他难言之隐,如果小花又将这事儿告诉了东聿衡……“我也不知道,屋子太黑看不见。”

  ☆、第三十六章

  东聿衡知晓沈宁清醒,只点了点头,夜里也没去安阳宫,而是去了德妃处安寝。

  几日后,沈宁终于得到太医允可下床,花弄影便命人在宫院中架了两张软榻,让沈宁晒晒日光,她则在碧弦琴前坐定,令宫女放置香炉于侧,素手轻抚琴弦。

  美人抚琴决计是一种雅致享受,沈宁沐着日光,闭着眼聆听清朗音韵,郁气消散一些。然而琴弦婉转,又带一丝忧愁之意。一曲终了,沈宁看向眉宇间染上轻愁的花弄影,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却是道:“你的琴弹得愈发好了。”

  “承蒙夫人夸奖。”花弄影勉强一笑。

  老嬷嬷在旁道:“娘娘,如今娘娘贵为婕妤,即便与雁夫人情同姐妹,礼却不可废,娘娘唤一声‘夫人’,雁夫人怕是也担当不起。”

  花弄影一愣,有些尴尬,也不敢得罪这老嬷嬷,一时喏喏。

  “是了,娘娘,还是唤民妇名字好些。”沈宁倒是想得开,笑着说道。

  花弄影犹豫片刻,折中唤道:“雁夫人。”这“夫人”是尊称,雁夫人却是御赐封号。

  “是,娘娘?”沈宁偏头笑了一笑。

  “雁夫人莫要打趣我了。”

  东聿衡进来看到正是这副宫庭美人乐游图,嫣红轻纱美人端坐抚琴,另有月白佳人闲倚软榻,含笑听曲。

  他视线所及并非幽琴面前典雅的绝色美人儿,却是见那微翘的唇瓣总算带了血色。一转念,目光对上看见了他惊喜不已的美眸。

  “陛下!”花弄影惊喜交加,忙起身对着身着明黄暗纹盘龙常服的皇帝行礼,“贱妾给陛下请安。”

  白芷忙扶起沈宁想要见礼,东聿衡道:“免礼,李氏有伤在身,不必行礼。”

  “谢陛下。”沈宁由白芷搀着福了一福。

  花弄影上前一步,脸上因喜悦带了粉色,“贱妾不曾听到叫停之声,未曾见礼,还望陛下恕罪。”深宫中但凡皇帝出行,太监一路叫喊,在屋内的人要停止欢笑,不得喧闹,过道回避,闪躲不及者要面对墙壁。

  东聿衡笑一笑,看一眼精致之极的美人婕妤,“朕嫌吵,便让人住了口。若非如此,朕也看不到影儿这玉娥抚琴之姿。”他凝视她微微一笑。

  “陛下……”花弄影顿时酡红了脸颊。

  沈宁站在原处,看着一对璧人打情骂俏,直觉自己成了电灯泡,怕是东聿衡也是因为她在这儿所以连续几日不来安阳宫罢?虽然她不觉着这与人共侍一夫有何期待,但也是应了那句话: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这头东聿衡揽了花婕妤走来,直视面前由着丫鬟搀扶的沈宁。只见她今日穿着牙白丝绸里衣,同色云纹襦裙,外披一件月白绸缎宽袖大衫,极为素净清冷。

  她难得穿这绫罗绸缎,打扮起来也有几分模样。东聿衡停在琴桌前,笑道:“坐罢,别让朕扰了你们的雅兴。”

  “陛下言重了,贱妾看今日天气尚好,雁夫人又精神好些,便与她在外头晒晒日光,顺便弹弹琴罢了。”

  “你可是好了?”这脸上虽还是有些病恹恹的,却也无那日惨白之色。东聿衡勾了勾唇。

  “谢陛下.体恤,民妇好……”一时不知怎么表达,只得道,“好得差不多了。”

  东聿衡笑着看向花弄影,“如此便好,也不枉花婕妤一片良苦用心。”

  这笑容带着愉悦的俊逸,一时竟让花弄影呆呆地移不开目光。

  太监们移了一张软榻面南主位,花弄影随侍一侧,沈宁被赐坐。

  东聿衡再次看向下首女子,往日并未发觉,那粉嫩红唇唇线较淡,看来竟是极为圆润饱满,似是随时诱人品尝一般。他虽偏好樱桃小嘴,却也觉这样的唇儿也未尝不可。可惜后妃中无一人有这样的嘴儿,一时以为憾事。

  这广德皇帝颇具现代人审美,沈宁最遭人忌恨的就是这嘴唇,有人说是她不用口红都能有咬唇妆的效果,谁见了都想入非非。

  沈宁抬头见皇帝盯着她也不说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陛下,民妇有一事相求。”

  “何事?”皇帝端了态度。

  “民妇深感隆恩,承蒙陛下.体恤,娘娘照顾,实乃三生有幸。现下民妇经由太医妙手回春,实不敢再逗留宫中,还请陛下赐出宫令牌。”

  花弄影略略迟疑,心思不定地看向东聿衡。东聿衡却是眉头一皱,“你病体初愈,来回折腾最是不妥,到头来浪费娘娘一片苦心。”

  “这……民妇命贱,深感惶恐,不知何时才能出宫?”

  “再过几日听太医定论。”说罢东聿衡有些不耐,不再理会她,而是对花弄影道,“朕从未听过影儿抚琴,今日既有兴致,便为朕奏上一曲罢。”

  花弄影还在想着沈宁的事,听皇帝这般说,立刻回过神来,“那贱妾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