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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类似的评论下,全都是嘲讽,很多人都会错意了。

  【你家正主糊穿地心了,这热度都蹭?全世界不是就她会跳舞好吗?】

  【啥都像她呢,真逗,节目组都说了是舞替,见到好事就出来蹭热度。】

  【她都被团里赶出来了还有粉丝?】

  【一个后脑勺就能看出像你家正主?这舞替真可怜,脸都不能露,还要被说像别人。】

  夏殊的粉丝在群中义愤填膺,又生气又要憋着,差点出了内伤,突然看到自家群中橙光一闪,夏殊空降了。

  夏殊【亲们在吗?】

  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粉丝们瞬间张牙舞爪地开始控诉【夏夏,视频中是你吗?】、【是你吧,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夏夏你出来说句话吧,打他们的脸。】、【气死了气死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她说什么,结果夏殊发来的却是一个嘘声的表情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先不说这个了,有更要紧的事。】

  【什么事!喷谁!】、【控评吗?】、【让我们静音吗?】粉丝们纷纷猜测,摩拳擦掌。

  【你们谁有可爱的表情包?发群里一下,我要充实一下自己。】

  粉丝们:“???”

  刚收到空降消息匆匆打开微博的粉丝没赶上新鲜的消息,兴致勃勃点开群,不见有人在讨论、吹彩虹屁,反而被一堆小猫小狗小孩子的图片刷了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群。

  夏殊收完图,现学现卖发了个飞吻的可爱图片就溜,留下了一头雾水的粉丝们。

  不过她们也并未雾水多久,这一条热度起来后,碧玉四玺歌的官博再次放了一条视频出来,文案是——都怪小编辑没说清。这莲言莲语让人忍不住想点开看,视频点开,是正向机位的补拍。丝竹之声刚刚响起,夏殊赤脚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怜悯,仿佛在无声嘲讽着谁,又好像在说,她回来了。

  ——————————

  蔺舍之发现今天杜三思的状态不太对。在后台的时候,他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上了台也没什么精神,说错了两次词,还忘拿了道具。蔺舍之为了帮他圆回来,卖了十二成的力气,到了返场的时候干脆让杜三思在后台好好休息,他带着师兄弟们上台感谢大家。

  “三思怎么不出来呀!”

  “三哥偷偷下班了吗?”

  蔺舍之凤眼眯着,笑呵呵和专门来看杜三思的粉丝解释道:“他今天不太舒服,等散场以后我会照顾他的,大家不必担心。”

  二人的cp粉在台下一阵惊叫,起哄声不绝于耳,拍照的声音不绝于耳。蔺舍之好脾气也不恼,坦然接受了所有的起哄,拿起麦给大家额外唱了两段太平歌词。他平日里都是给杜三思做衬,把自己的才华藏着掩着不会争抢一分光芒,难得开嗓,奔着他和杜三思来的粉丝就像过年了,气氛倒更加好了。

  等蔺舍之带着剧场的师兄弟们完成了返场,把观众挥着手都送走,他脸上和善的笑意才敛起,背着手回到后台。本应该坐在竹椅上休息的杜三思却不见了。

  蔺舍之迅速翻了一下他的东西,发现他只是换了大褂,拿走了手机,观众给他带的东西还有从不离身的板子、醒木都没带走。他心里没底,但知道杜三思可能心情不好,也没立刻打电话打扰他。

  等到晚上十一点钟,他正打算洗漱睡了,突然接到了杜三思的电话。

  他那边十分嘈杂,蔺舍之听到有女人叽叽喳喳,还有震耳的喊麦声,显然是在某个酒吧。杜三思的声音含糊不清:“舍之,来接我。”

  就只有这五个字,杜三思就匆匆挂断了。蔺舍之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低声嘶吼了一声,像只愤恨又无可奈何的小兽,拎起外套直奔二人一起去过的唯一一家酒吧。

  “杜三思我他妈的就是欠你的。”蔺舍之点了根烟,打开车窗。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疯狂按着鸣笛,仿佛在刻意发泄。等到了酒吧,他拨开人群,目光扫过吧台的单座,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穿行。

  一群穿着开放、戴着耳钉的姑娘围在一堆,拿着手机嘻嘻哈哈。蔺舍之径直走到她们中间,果然看到了趴在吧台上半睡半醒的杜三思。

  “今天的酒我请大家喝,能不能麻烦各位把照片删了?”蔺舍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杜三思身上,他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摆在吧台上用杜三思的酒杯压着。见他这样说,有个识趣的姑娘笑着点开自己的相册给蔺舍之看,然后拿起杯子抽走了几张,转头就走。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二人周围就空了出来。

  蔺舍之叹了口气,踹了杜三思一脚:“杜老板,你这是唱哪一出呢?”

  杜三思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了赤红色的血丝。

  蔺舍之把他搀上车,开到他家小区门口,然后扶着他一步一步向回走。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蔺舍之感觉到杜三思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有点沉。他从来没有被杜三思这样依赖过。

  好不容易带他进了楼口,上了楼梯,一路上都沉默的杜三思突然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

  “我曾有无数个朝夕都能告诉她。”

  蔺舍之失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杜三思备用的家门钥匙,拧开大门把他丢到床上,刚想走,就听到杜三思念念自语:“我后悔了。”

  “我又不愿意去抢,我怕伤害到夏夏,也怕师父失望。”

  “小八,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啊。”

  蔺舍之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他把被子抖开,扔到杜三思身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拿了手纸和胃药放在杜三思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做完了这些,他扭头走出屋子,“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大家都叫他蔺师兄、叫他蔺哥,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人叫过他“小八”这个名字。

  蔺舍之蹲在走廊感觉呼吸困难,像是一条被扔在浅水坑里的鱼。他想,他又能怎么办呢?既然杜三思不愿意抢,那自己就替他抢。

  他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事,福利院里的孩子没个正经名字,他因为在福利院里排行第八,大家都喊他小八。冬至的时候,福利院里来了个男人,看起来又和善又有钱,院长亲自出来欢迎,福利院所有人都聚在狭窄的小房间里。

  他听到男人点名要收养他唯一的朋友,打心眼里替朋友开心。却没想到他的朋友当着所有人的面拽着他走到和善男人的面前,像是被狗啃过的刘海下是一双倔强的眼睛:“小八只有我一个好兄弟,我走了他肯定要挨欺负,也带他走吧,要不然我也不走了。”

  他小心翼翼看着男人的脸色,生怕男人真拂袖而去,忙后退几步嚷嚷着他不走。但男人笑了起来,找院长又办了一份手续。

  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路被雪覆盖了,在雪地中走起路来很吃力。他攥着小哥哥的手,小哥哥拉着男人,三个人串成一排,缓慢地移动着。天很冷,但是他反而觉得温暖。

  “既然跟我走了,那我就重新给你们起个名字。”

  “福利院按着入院年份给你们姓,姓也算个纪念,就留着吧。”男人想了一会儿:“你这孩子,为人义气但有些莽撞,就叫三思。希望以后你能凡事三思后行。”

  男人又看向他,温和说道:“你就叫舍之,学着把从前那些难过的都放下,从此就没有苦难了。”

  蔺舍之记得二十年前夏长庚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说每一个字时的语气,现在回想起来竟然真的注释了此后的年岁。他师哥万事三思,错过了心里最想要的东西;他看清人情冷暖、世事洞明,唯独就是舍不掉、放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