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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外室重生了第28节(1 / 2)





  “想让我死的人很多。”他重新拾起刚才丢下的书卷,指尖在书脊上轻轻蹭着,漫不经心地应道, “璋国公,昭国公, 你师兄的姑姑窦皇后,甚至陛下。都有可能。”

  贺云樱没有再进一步追问。

  以她对萧熠手段所知,到这里已然够了。

  若他真的怀疑文宗,给皇帝下毒的事情他也是做得出的。

  “总之, 再过几日就知道了。”萧熠依旧把玩着手里的书卷,眼帘没有重新抬起,但声音里却带了一点点轻轻的上扬,“我说完了。”

  “我无意于窦启明。”

  贺云樱当然记得自己先前要萧熠说出筹算的交换条件,她也不想因为与萧熠之间的意气之争而置窦启明于险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她又续道,“但你若伤及窦启明,我只会更看不起你。”

  萧熠的手微微一顿,唇边再次意味不明地轻轻一勾。

  “另外,”贺云樱不待他回应,便将话题转开,“不管先前母亲在华阳有没有提到你,她肯与你回京,已是重续母子缘分。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母亲的确是担心你的。旁的,便不是我一个外人该说的了。”

  言至此处,她觉得自己能说的话、想说的话,皆已说尽,便转身向外走。

  而出门前最后一眼扫到萧熠,才留意到他手中所握的书是一卷锦瑟集。

  一时间越发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但面上仍是平静不显,推门就走了。

  只是,当她回到自家之后,却不免在书桌前发呆了片时。

  锦瑟集是一卷诗作合集,收录了自前朝起数十位名家诗作之中,言辞华美绮丽,情思缱绻之作,是京中贵女常读的诗集。

  以前在蘅园的时候,贺云樱有一阵子很喜欢这卷诗集,萧熠便笑话她,说这集子枉称名家辑录,却去掉了那些名家的金戈铁马之作,只留婉转缠绵诗词,脂粉气太重。

  然而几番笑闹之间,她并没有丢开那诗集,反是萧熠败阵。

  当然,他口头上是永远不会认输的。

  他继续鄙视她写字的架构无力,索性便拿锦瑟集做了练字的由头,在身后搂着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地抄写那些婉转缠绵的句子。

  有的时候抄着抄着,诗句便写到身上去了……

  回忆到这些,贺云樱又扫了一眼她此刻案头的四国史与郴州策,还有荀先生先前叫人送来的书。

  现在她已然放下那些绮丽情思的诗集,不想再沉浸风花雪月,萧熠倒拿起来了。

  外间晚风拂过,秋意愈凉。

  贺云樱起身去关了自己卧房的窗子之前,又闻到了左邻汤药的淡淡清苦。

  因着已经习惯这个味道,她甚至有几分莫名地安定。

  就像是她此生新的生活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熟知的所在与境地,将来的路,也可以一步步踏实地走。

  “剑兰,将我今日带回的点心装成两包,明日与安叔一道,给左邻右舍都送一送。”

  贺云樱先前刚搬进来的时候,已经送过一次的鲜果与点心,算是打个招呼。

  其中右邻主人姓闻,职任为工部业驿司的从五品知事,闻夫人还亲自拿了一盒自家蒸的糖糕过来回礼。

  至于左邻只是出来了一个青衣童子收了,给了安叔与剑兰一大把散钱算打赏,并没有旁的回赠。

  贺云樱倒也不在意,甚至对左邻还有些同情,叫剑兰这次拿些更软的点心过去,以免老人家牙口不好。

  很快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京城街市上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昭国公过世的消息已经传出,但府中只是停灵而已,丧事尚且没有大办。

  而璋国公府、昭国公世子,并宫变当日进宫的几家宗亲公卿四处延医问药的动静越来越大,连寻常百姓家也渐渐听说了达官贵人中毒难解的事情。

  霍宁玉当然也不例外,面对贺云樱更是直言担忧:“先前柴兴义说的那样清楚,我便没有多想,现在看起来却又不是那样简单。问伯曜的下属定然是没有用的,樱樱你能不能在书院中稍作打听?”

  贺云樱并不想对义母欺骗隐瞒,但此刻也只好含糊应了。

  刚好荀先生先前的轻微风寒已经痊愈,贺云樱便带着自己这几日读书心得、问题,以及几篇自己觉得尚可的字稿前去拜见。

  然而荀先生才是真的慧眼如炬,略翻一翻便看出她这几日虽然学了,却是心思不专:“你并不是浮躁的性子,这是什么缘故?

  宫中事早已传得满城风雨,文渊书院中更有蒋窦二人,荀先生不会全无所知。

  贺云樱便将霍宁玉的忧心提了提,同时也试探问道:“——若是我兄长当真中毒,素娘子会不会看在我与义母的面上,出手相助?”

  荀先生叹了口气:“素珏最不会插手之事,便是这些宫廷之间的权谋倾轧。你兄长若是寻常出游被野外蛇虫所伤,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宫变之事,以你兄长的性子,怕是其中还有别的算计罢?”

  面对荀先生如此眼力,贺云樱只能笑笑,多少有些心虚:“太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只是母亲担心,我就提前问问罢了。”

  荀先生倒也不深究,还是继续分说功课之事:“你年纪还小,事情又严重,一时分心是难免的。但既然是我的学生,还是要更加沉心才是。今次暂且饶过,下回读书与习字再没有进益,为师的戒尺是不容情的。”

  贺云樱早在拜师之前就已得知,荀先生授课的日程比旁的夫子都要松散,十日一会。

  但对功课要求却远比旁人更严,而惩戒的法子也极其简单。

  一顿戒尺打下去,疼个十日便好了,而且总能精准控制到不多不少整十日,到下一次授课前。

  “是。”贺云樱恭谨应了,将一切其他心绪全压了下去,随后一个时辰,越发在功课上全神贯注。

  午时一刻,荀先生授课结束,贺云樱告辞退出书斋,迎面便遇到了捧着两卷宣纸过来的蒋际鸿。

  贺云樱知道他消息素来灵通,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