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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外室重生了第38节(1 / 2)





  “这能一样吗!”安逸侯斥道。

  孟欣然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有什么不一样?你做得, 我为什么做不得?你去花钱喝酒看美人歌舞,我也是;你去‘风流不下流’,我也是;你没将青楼粉头带回家,我也没带呀!”

  虽然知道不应该, 萧熠和贺云樱还是对看了一眼,眼睛里全是想笑但是拼命忍住的难过。

  安逸侯更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你……你哪里来的歪理!”

  孟欣然这时候才是真的破罐破摔,反正她之前轻车熟路地带贺云樱去秦月楼却被萧熠抓包,甚至可以说萧熠比她哥还更早知道她的小把戏。

  “这叫实话实说!”孟欣然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尹六叔都没说我什么,他还给我推荐了几道小菜呢。”

  面黑如锅底的安逸侯这时恨不得将手中的戒尺换成一柄狼牙棒,只是不知道应该先收拾孟欣然,还是应该先回去昭国公府打死尹毓。

  “行了,老孟,坐下说话。”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安逸侯的脾气被孟欣然出人意料的回答打断了两次,早已没有先前的暴烈,便顺着萧熠给的台阶坐了下来。

  但想想仍旧愤愤不平:“我下次见到尹六一定要揍他。为老不尊,假仁假义!”

  孟欣然回手从旁边书架上的食盒里抓了一把松子,还分跟贺云樱几颗,又继续嗤笑她哥:“大哥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尹六叔老,他比你还小一岁呢。且比你修身修容,樱樱,你说,六叔是不是比我哥俊?当然了,没你哥俊。”

  贺云樱不由失笑,本能地看了一眼基本已经气死的安逸侯。

  “说呀,樱樱,你说实话嘛。我哥跟你哥这么熟,他还能不知道自己不是美男子吗?”孟欣然剥了两颗松子放在贺云樱手心里,“怕什么,他们不是都觉得自己是君子吗,容人之量、仁义道德天天挂在嘴边,几句真话还是听得的!”

  眼看着这话马上就要将萧熠也裹进去了,贺云樱怕孟欣然再说出什么来,真的会进一步激怒安逸侯,便按了按她的手:“安逸侯豪迈,尹六叔俊秀,各有不同的。”

  手上这一按很是用了力,暗示孟欣然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孟欣然仍旧满不在乎:“樱樱,你还是顾忌太多了。其实很多事都没什么那么要紧。譬如,我哥在尹三这件事上犹犹豫豫的,不就是因为我将来可能不能生吗。有什么大不了。”

  在座几人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孟欣然竟是这样口气说出这句话。

  相较之下,先前的风月场子反而不算什么了。

  “欣然你这是听谁胡说的!”安逸侯脸上再次变色,又惊又怒,但不是生气孟欣然,而是怒于不知谁泄露给了孟欣然。

  贺云樱也愕然望向萧熠,但萧熠的意外之色反而较少,这才想起在王府夜话之时,萧熠已经隐约透了这个意思。

  “谁说的还不都一样,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孟欣然继续剥松子,“女人家生孩子九死一生,自己能不能母子平安本就难说,更难保的是男人一颗真心。当年大嫂难产过世时,大哥你哭的那么伤心,可也没耽误你之后纳妾逛青楼啊。”

  她脸上既没有黯然之色,也不回避安逸侯与萧熠、贺云樱的目光,继续坦然道:“那时我就想了,不生最好,既不用受罪,也能一直漂亮。男人的心在就在,不在我就自己玩。”

  “要儿子传宗接代,让男人自己找人生去呗,我嫁给谁不是做正妻呢,小妾的儿子也得叫我一声嫡母,我好好待他们,大家和睦快乐,多好。”

  “反正天下男子皆薄幸,我就算再用心伺候他,再吃苦受罪冒死生子,难道就能管得住男人纳妾养外室逛青楼?还是能保证他没有庶子庶女?”

  “既然拼了一切也最多就是多几年虚假恩爱,之后他还是要出去浪,那何不一开始大家一起浪,美人一起看,青楼一起逛,反正只要大哥你不倒,人家看着娘家也不敢欺负我。”

  孟欣然这一番话全说完,书房便彻底安静下来。

  安逸侯脸上阵红阵白:“你——我……,你大嫂……”

  连萧熠也默然片刻,随即起身拱手:“孟兄,你与欣然妹妹好好说话罢,我们回去了。既然妹妹知道这件事,若有什么求医之事的打算,与我们说就是。”

  贺云樱便是不想跟萧熠一起走,也觉得此时是应该告辞,让孟欣然与安逸侯兄妹说话,因而也没有反对,同样站起身来告辞。

  只是与萧熠出了孟家大门,她便立刻叫住了林梧:“劳烦送我回荣业大街。”

  林梧虽然执礼恭谨,眼睛却望向萧熠。

  萧熠点了点头,随即含笑望向贺云樱:“我可否也到妹妹府上再讨一盏茶?”

  贺云樱直接摇头:“不用了,兄长若是有话想说,到百味斋罢。青梅雪羹许久没吃过了,再尝尝也好。我不想在家里让安叔与剑兰他们听到什么胡思乱想。”

  萧熠笑笑应了,然而心头却不免微微黯然。

  礼记上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他这时便生此叹,就是人心思太过细密,有些时候也是徒增烦恼。

  因为知道贺云樱会顾虑家中的老仆与婢女挂怀忧虑,也不愿意在意他心绪大起大落。

  但终究贺云樱还愿意与他说话,还是强过先前罢。

  很快两人到了百味斋,与先前贺云樱自己过来时一样,掌柜伙计待客热络,好像对萧熠与贺云樱并没有什么特别看待,只是很自然地将他们领到了二楼最清净的、特意加了隔音夹墙的单间。

  “兄长有话直说便是,也不要在外头耽延太久了,不然母亲一个人在府中难免惦念。”贺云樱坐下抿了一口茶,随即主动开口。

  萧熠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反复思量过了,有些话他想问,却又不想问。

  因为他大约能猜到贺云樱是怎么想的,尤其再经过今日孟欣然无意之中的几句话,贺云樱一心想要更加独立、更加自由、斩断先前牵连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

  “我只问一件事。”萧熠又轻又缓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将他放在心头多日的这句话问出来,“过往种种,皆已难追,便是有些事情不会重蹈覆辙,已过之事,终究还在。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贺云樱叹了口气。

  萧熠有此言此想,她当然不意外。

  但到底要如何让他死心,却终究是件难事。

  “殿下这是何必呢。”

  其实相类的话,贺云樱先前也是说过的,此刻便耐着性子再温言说一次,也说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