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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2)





  她连假身份都已经在第一晚逃离的路上买好了,拿出照身帖。

  这照身帖上的头像正是她如今仿妆出来的头像,她如今的名字叫阮花花,雨珠叫阮草草,买这身份时,景辛还因为这两个潦草的名字十分嫌弃,但那妇人遭遇家暴,带着妹妹逃亡,只想躲进深山避开夫家,不会常与人交涉,倒适合景辛用这身份。

  掮客说带她去房主胞弟府中签字画押,一路上非常高兴。

  李府不远,走两刻钟便能到,他们没坐马车。

  景辛跟在刘高屋身后,一路上打听了不少关于岑豫县的事迹。得知了这里县令老爷爱民如子,是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岑豫县民风淳朴,商贾地位也高,所以才至此地有些汴都的繁华。她想,若是打算在此定居,倒也适合她今后做生意。

  刘高屋笑道:“除了县令,当属顾老夫人德高望重,顾老夫人也是个大人物……诶,花花姑娘,草草姑娘,你们瞧,这里就是县衙府,户房是这栋,我们画完押就要来这户房过房契。”

  景辛顺着刘高屋手指的方向瞧见县衙府对面的户房,古代县级设有六房,分管各支,这就是现代房产局的意思了。只是她有些疑惑,户房为何设在县衙府之外。

  “因为户房每日交易繁琐,进进出出的,就设在了这处大宅。”

  搞房地产的销售能力就是优秀,答得这么快,很会察言观色。

  雨珠忽然喊:“姐姐,那有禁卫!”

  景辛这才瞧见街角出现的禁卫队,而宽大马车正从中间驶来,为首的禁卫停在了县衙府。

  刘高屋见她发愣,说道:“害,也不知是哪个王都来的大官,还能指挥银甲,这银甲军是不是很厉害?你们不是从王都来么,可知道些什么?”

  马车停了,穆邵元躬身上前掀起车帘,一禁卫跪地当着脚蹬,那双玄靴踩在禁卫背上,景辛猛地背转身,雨珠也跟着她转过身来。

  刘高屋见她们如此,顺着视线看来,瞧见身后是个卖豆浆的摊贩。

  他笑:“姑娘们这是想喝甜豆浆啦?”他掏出铜钱,“来三碗!”

  景辛:“这怎么好意思呢。”

  “区区两碗豆浆,何足挂齿。”

  景辛从摊贩手上接过大碗,飞快将脸埋进了碗里。

  嗯,她不能紧张,虽然离狗皇帝很近的距离,但她如今已经是个粗腰妇人,背影是看不出破绽的!

  只是她被余光瞟去的一眼吓了一跳,户房台阶上站满禁卫,拥护着那挺拔颀长的玄衫男子步入户房。

  待戚慎走进去,景辛假装淡定地问起:“那位官爷也是买房了,去的户房登记?”

  “是进了户房,可像他这样阵仗的大官哪用得着登记,估计是王都来的高官在查案子,最近我们岑豫可严了,该是逃进了什么重犯。”

  “呀,夫人是不是交代新宅子要先让小姐过目?”景辛眨眼瞧着雨珠。

  雨珠怔愣了下,反应过来配合她:“是啊,姐姐你怎的忘了!”

  景辛朝刘高屋道先不买了,要回府告知府中小姐再买,为免刘高屋起疑,她问了刘高屋的住址,说明日再来找他。

  刘高屋陪着笑目送她们离开,瞧了眼卖豆浆的摊贩,又瞧了眼两道背影。

  心下道:“好好的又不买了,我莫不是上了当,她们莫不是卖豆浆请的掮客?”

  *

  两碗白喝的豆浆撑了肚子,景辛牵着雨珠往客栈的方向回。

  雨珠低声道:“姐姐,难不成是那位查到户房来了?”

  是的。

  以戚慎的智略他能这么精准地推断出她会先经过此地,也该向各地下令严查户房,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道线索。

  她忽然有些没了计策,那租房子呢?应该不会上户房登记吧。好像刘高屋说过若是租大宅,也得上户房交个底。她不想住茅屋啊,光是厕所这一样她就不可能习惯,洗澡也不方便。

  景辛叹了口气,总不成她上高官府上去当厨娘吧,做点心?或者当画师?

  谁家会专门闲到请个画师供起来的地步,而且高官就只有县令一个,而戚慎就住在县衙府。

  哦对,还有一位顾老夫人!

  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景辛回过神,才见道路中央坐着个两岁稚童,而一匹脱缰的烈马正迈蹄狂奔,明明尚有一段距离,却无人敢去救那稚童。

  她下意识就冲了过去,抱起稚童滚到路侧,而那烈马也瞬间从中间奔过,狂风卷起景辛发丝。

  后背都生出凉汗,景辛这才意识到刚才有多危险,她竟就这么不加思考地冲过来,如果不是快了一步,她早被马蹄踩飞。

  怀里的小童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哇哇大哭,周围围观的百姓里冲出两个妇人,失声喊“二少爷”,扑跪过来从她怀里抱那孩子。

  “姐姐!”雨珠冲过来,捡起地上的帷帽,紧张询问景辛有没有受伤。

  景辛忽然有些失神,她这是做了什么,不顾命救一个不认识的小娃娃,是因为刚才一瞬间想到了甜宝吗。如果她还有理智,她一定不会这么贸然就冲上来。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两个妇人哽咽地朝景辛致谢,瞧见她膝盖,忙道,“是你救了我们二少爷,大恩不言谢,你膝盖受伤了,我们帮你治!”

  景辛才见左膝被擦伤,但也只是擦破了皮,因为裙衫破了,才致瞧上去严重了些。她脸颊与手背肌肤是化妆后的黄色,膝盖却雪白如瓷,忙用袖摆掩饰住。

  “不用了。”

  雨珠扶她起身,人群里这时走来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花白,一袭玄色素衫,气质和蔼雍容,任左右仆人搀扶,走到景辛身前打量她膝盖,朝她道谢。

  “姑娘,孙儿顽劣乱跑,若无你相救恐怕老身今日就犯了大错,难以朝儿子交差啊。你伤严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