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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裂痕(1 / 2)





  李有棠心里住着一个人。你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要嫁给他。

  你以为自己是温柔的春水,能满含爱意地裹挟这薄情冷酷的坚冰,期待着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某个窒息得不见天光的凌晨,你忽然醒悟了,想要弃了这段没有感情的姻缘,毕竟自己这四年来始终走不进这铁石心肠的枕边人。所以,到底是情衷怠惰,爱意枯萎,心如死水了。

  “我们离婚。”

  李有棠从文件堆中抬头,不解地问道:“为何好端端地想要离婚?”

  “我累了。”

  “你爸妈同意吗?”

  “他们会听我的……你放心。”

  “你……真的想离?”他眸中情绪复杂。

  “是。”你认真且诚恳地答道。

  他看你良久,才张口说:“……我会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这是一场无所谓的婚姻。”

  李有棠没了话。你索性回房收拾衣物,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他没再拦你,你走得也够潇洒,还没忘让他有空去办理离婚手续。

  李有棠是你爸妈精心挑选的好女婿,要他们接受你们离婚的事实并不容易。但,你真的不想再拖。

  遥想和他相亲时,你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当时,「我不生孩子」这句话直接劝退大部分的男人。

  李有棠闻言却是一笑,心平气和地问你:“这也是冯小姐穿着睡衣来相亲的缘故?”

  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很少见。所以,几次约会下来,你对他颇为满意。

  “冯小姐,我可能无法给你一个男人对妻子应有的爱……这样的话,你会介意吗?”

  “你是同性恋?”

  李有棠哑然失笑,摇头否认。

  “难道你有爱而不得的人?”

  “是。”他承认得大方坦然。

  “我只想让我爸妈不再逼我相亲……既然这样,我们结婚?”

  “……好。”

  盯着崭新婚证上面盖着的红色大印章,你有一瞬是恍惚茫然的。

  “冯小姐,是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

  “当然没有。”

  头两年和他相处,你还颇为得意,没有爸妈的管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感觉极好。而且,有个男人还能为你做饭烧菜,你为自己可能是捡到宝而暗喜。

  然而,在相处之中,你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爱意。你会为他接你下班而高兴,为他替你烧水煎药而欣慰,为他在嘴贱邻居面前护你而感动,为他惦记你生日而开心……明明这一切都是丈夫该对妻子做的事,明明是你能切实感受到的点滴爱意。

  后来,你得知了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李佑棠爱的是他的阿静姐,那个在孤儿院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只不过,明静后来嫁的是一个富豪,而他娶的是你。

  当天,你不过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时,你看见从不喝酒的李佑棠似乎是醉了,睡在沙发上。

  你替他解衬衫时,他将你错认成他的阿静姐。

  “阿静,阿静……别走……”声声皆是深情,句句饱含眷恋。

  你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丈夫真的在爱着另一个女人,爱得那么暴烈,那么深沉,那么疯乱狂热。

  粗热性器冲进狭窄逼穴,狠狠深入,重重碾压。被爱的人是你,痛得刻骨铭心的也是你。

  “唔……嗯嗯……呜呜呜……李有棠,轻点,我好痛……”

  你一面喘息,一面流眼泪,说不清是心中的苦楚多,还是嫉恨多。

  他疯魔了,紧紧摁住试图逃跑的你,对着红艳淫靡的穴口,再次蛮力挺进,冲刺至深处,感受紧致穴肉的包裹与吸吮。

  “嘶哈……咬这么紧……”

  “呜呜呜……疼……”你被他压在身下,泪水泅湿一大片散乱摆放着的衣裙。

  “别哭……阿静,我在爱你……”他竟低下头来,温柔地啄吻着你白滑如玉的薄背,仿佛虔诚的信徒在亲吻他的圣洁女神。

  因为痛楚,你的眼泪流得更多,喉咙仿佛有一块堵物,令你哭腔破碎,难成音。

  “嘶哈……我爱你……好爱……”

  “……呜,呜呜……”

  随着他愈加粗重的喘息,滚烫的精液在你体内深处射出,宛如灼烧爆裂的火花,令你麻木的身躯不由地颤抖起来。

  他搂抱着你,头枕于你的肩膊,口中还在念着明静的名字。

  有一刻,你是像死人一般,就这么静默地让他抱着,而一颗心早已悲怆得麻木。

  你起身,缓缓挪动脚步,进到浴室。镜中,你看着自己原本薄滑白亮的皮肤,全是他赐予的爱痕,青青紫紫,爬在背上,布满胸口。下体又红又肿,糊着不知是他还是你的粘腻体液。

  似乎有一股浅寒的凉气,又浸到心间。

  “……好冷。”你情不自禁地抱住自己,双肩颤动,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你很少再让他碰你,你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也不愿做他的泄欲人偶。但是,尽管你夜夜与他划开「楚河汉界」,一觉醒来后还是在他怀里。你知道,是习惯的毛病,他就不该惯着你的。

  “要不我们分床睡?”

  “为什么?”

  “我……我想自己睡。”

  李有棠看着你,默然不语。他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缘故,你明明之前和他相处是那么融洽。

  后来有一段时间,你像是得病了,总是在凌晨时分的睡梦里,无声流泪。有一次,李有棠起来喝水,发现你竟然在客厅里梦游。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却不停地流眼泪。

  李有棠走过去,轻声喊你的名字,你没有反应,只是哗哗地流泪,像是要把心中的难过全都倾倒出来。

  李有棠俯身抱住你,大掌轻轻地拍抚你的后背,宛如母亲安慰孩子。

  静哭片刻,你猛地站起,自顾自地又回房里睡觉,被子还是他替你盖的。

  李有棠曾试探问你:“雪蓉,你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

  “……可能吧,班里有几个孩子不怎么听话,比较难管。”

  “实在不行,找他们家长谈谈……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好。”

  你不该怪他的。当初他已经和你讲清楚了,是你落入他温柔的陷阱,心甘情愿地,从不后悔地。何况,这世上,有哪条规定是说要喜欢的人必须对自己有所回应?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要求得太霸道。

  至于明静,你是见过她的。半年前,你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碰见明静和她的丈夫。听说,他们要给孤儿院捐一大笔钱。拍完合照,明静几乎一眼认出了你,笑意盈盈地要和你握手。

  “雪蓉是吧?我听阿棠说起过你。”

  “是……你是阿静姐?”

  “对,看来阿棠也没和你少说起我……你们过得还好吧?我上一次回来时遇见阿棠,听说他已经结婚了,我还不敢相信……他倒是挺有福气的,娶的妻子这么有气质……我猜,你是个语文老师?”

  “是……”你并不习惯和生人聊天,举止拘谨。

  明静倒也识趣,且恰巧她丈夫在催她,没再与你多言。

  不过,她留予你的最后一句话,你如今还记得。

  「阿棠是个很好的人……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瞧瞧,一口一个「阿棠」,叫得比你还要亲热。可明静只把李有棠看作弟弟,她没有错。

  一个月前,你又一次遇见她。得知她离婚一事时,你有些吃惊。

  「离婚也不是日头底下的新鲜事……不用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用为了他去穿难受的尖头高跟鞋,而是穿上自己钟意的平底鞋,真是舒服又自在。」

  明静笑着,面上毫无倦态,像喝饱水的香水百合,清丽地盛放着,令你震动。

  李有棠很不自在。家里晚饭是他照着往常一样做的,他吃得没滋没味。去了楼下的超市,看见雪柜里有你爱吃的雪糕,下意识地要拿起,看向旁边才猛然记起,你不在他身边。

  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他不好?哪里不好?衣服有和内裤分开洗,煲汤有记得不放生姜,垃圾没有忘记带走……就连你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他也照做了。夜里偷偷进你房间也只是为了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偶尔亲一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吧?那么,你对他到底是哪里不满呢?李有棠想不透,胸口闷疼得难受,好似钝刀子割肉。此时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其实是爱你的。

  没过三天,他便忍不住又来问你想要离婚缘由。

  你说:“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它病死时我伤心得吃不下饭。但是,后面我习惯了没有它的存在……哪怕没有小狗的陪伴,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两年前,是我对你先动了心……将家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准备合你口味的饭菜……但,我能感受到你没有对我动过心……穷穷欲欲皆不得,这酸苦艰涩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不想再执着于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过得快乐一点。”

  “……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