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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1 / 2)





  已经

  咔哒。

  这是无声的警告。

  谢忱山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事情了。

  莫忘了他原只恢复了渡劫后期的修为。

  对于现在不知深浅的魔物来说,这更是

  哗啦!

  在仿佛要崩裂的光晕之外,谢忱山仿佛以为自己听到了拍岸的浪潮声。

  哗啦啦

  谢忱山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地说道:徐沉水啊徐沉水,你这进步,可当真是太快了仿佛有翻涌的水声在耳边回荡,幽冥恐怖的气息顺着背后爬生。

  魔物不知何时,勾连了冥河。

  佛修确实是让魔物莫要放水,只不过到这个地步,甚至连这个时机都把握得不错,不得不说,魔物这心思,可也算不上少谢忱山眼中重新映入经书上扭曲难懂的文字。

  在极大的威胁与死亡的气息中,那字体似乎晃动了两下。

  变得更加清晰了。

  此乃

  无数文字金光大作!

  第四式!

  谢忱山松开手,任由着蓝底经书悬浮在他的身前,那一直倾泻着金光的佛书颤抖了两下,像是无声的舒展,旋即璀璨的光华刺破了整片幽暗!

  哪怕这是魔物的领域!

  哪怕之外有无数尊者加护!

  连带那彻底启动的护门大阵,也在瞬息被贯穿

  仿若自天上接引而来奔腾入海的银河,却是遍布着无数流转的光芒,仿佛能净化世间万般污秽的恢弘刚正,正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所在!

  一物到了极致,无论正反,都过于偏执。

  谢忱山沐浴在那金光下,就连那浅浅的水浪哗啦声都仿佛在佛号吟唱中悄然褪.去,更有无数术式纷纷拓印在他的魂魄之中!

  这便是第四式。

  此乃一,也是万!

  便是太阳也不敢在此刻争辉!

  虚空中,仿佛有巨大锁链哐当的触碰声。

  一下。

  又一下。

  像是被什么惊醒了般。

  束缚的古朴链条开始松动。

  像是蠢蠢欲动。

  像是无法忍耐。

  在那隐秘幽深的所在,一直潜伏观察的仙人们惊讶。

  快传信

  遗址有异动了!

  它,它现在就要出世!!

  纯金色在谢忱山眼睑下消失。

  他吐息间皆是纯厚的气息,那孱弱的身躯舒展开来,下一瞬便褪.去了年少的外表。散落的青丝随意地在身后飞舞,他露出一张纯然美丽的面容,漆黑的眼眸透着浓浓的趣味,清幽的嗓音如同泉水潺潺:原有这般多的人瞧着,便是我,也会稍有歉意的。

  万里空的声音遥遥传来,也不知人正在哪个疙瘩角落里。

  你确实应当感到歉意,都快要把我洛灵剑峰给薅光了!

  他冷哼了一声。

  话里薄怒并非作假。

  尽管仙山都是养有不知多少年才能凝聚的精华,可是方才谢忱山借由魔物的压迫致使经书加快与他自身的融合,期间消耗了无数的仙气。

  而这些,都是洛灵剑峰的仙山供给的!

  尤其是在最后的瞬间,那万物归一的刹那,就更是波及到了其他的仙山。

  谢忱山感知着洛灵剑峰那薄弱的气息,确实比起从前旺盛的生意仙气少之又少。他凝神望了片刻,收起那还悬浮在他身前的经书,顺手在手腕上轻轻一点,挤出了几滴血珠。

  别的他或许不在乎,可是那些可怜可爱的仙草,却是不能如此死去。

  也没看他怎么动作,只是轻唱了声佛号。

  那弹射的血珠便灌入仙山中。

  啪。

  可曾听过初春时,第一朵花开的声音。

  那便是扫去凌寒寂寞的肃杀,引来万物回暖的生机。

  异常动听。

  贯穿的地方,在百草园。

  那些孱弱的、可怜的、匍匐在地上几近要死去的仙草们仿佛得到了什么馈赠!

  奄奄一息的虚弱退去,卷曲的枝丫舒展,重归绿意。

  阙玲草美滋滋地站在最中间。

  它弯弯根须,挥挥枝叶,比从前还要滋润。

  簇拥在阙玲草身旁的仙草有许许多多,盖因这是血珠落下的所在,也是生机最旺盛的地方。

  由一点,引起无数。

  仙山虚弱的气息不过沉沉下压了片刻,便又反弹而上。原本被抽灌的生气悉数倒灌回来,浓郁到几乎让皮肤刺痛的仙气弥漫在洛灵剑峰的四处。

  万物喟叹。

  万物喜悦。

  徐沉水痴痴看着。

  他已然落地化为了人。

  只是衣裳破破烂烂的,袖口还留着灼烧的痕迹。苍白俊美的面容残留着血腥的恶意,更多却是痴迷的狂热。

  只是一眼。

  不过一瞬。

  他便知道谢忱山彻底回来了。

  佛修踏在虚空,沐浴着浓烈的日光。

  而魔物站在底下,久久凝望着。

  仿佛一如往昔。

  谢忱山敛眉,轻易捕捉到了魔物的踪迹。

  他道:你可有感觉?

  没有指名道姓,然却听到徐沉水的回应。

  去?

  佛修勾唇,为何不去?

  他一甩袖,身形已然出现在徐沉水的身前。手指触碰到魔物的肩膀,下一瞬他们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擦去。

  赵客松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一人一魔,吓得差点打嗝。

  他已经多久没看到谢忱山这般恣意从容的模样?

  尽管在来到天元大世界后,他们并未真正受到什么欺辱,可毕竟谢忱山身体虚弱,甚至还没有完全的记忆,如此战战兢兢的感觉,总归是积压在心头。

  平日里或许没有感觉,可是不着痕迹,却容易留下积攒的压力。

  也是在这一瞬,赵客松才感觉到安心。

  谢忱山笑眯眯地说道:我可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眼神有些悠远。

  但是快了。

  在方才的那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遥远之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活过来。

  想必,那该是与他有关。

  谢忱山垂眸,淡笑着说道:可愿与我们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