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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展的触须僵硬在原地,温暖离去的感觉并不好。

  他渴求的欲.望近在眼前,难以难耐。

  谢忱山敛眉,他本应该也是自彼岸而归的亡者,可是自入了忘川,冥冥之中却有种古怪的熟稔感。就不知是因为他曾经游走过一遍,还是另有原因了他內视了一遍体内的佛印,淡淡地说道:还是快些走吧。

  白象在他的袖子内散发着白光。

  既然是我们的钥匙开了门,总不能是倒数进去的。

  谢忱山没问魔物为何他能在忘川内如履平地,魔物也没有去问他为何脱离了自身的范畴还能平稳行走。

  我们。

  血腥的浪涌平静下来了。

  魔物扯住谢忱山的袖子,一步与他并肩。

  我们。

  他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1500:11:45~2021051519:5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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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过了冥河,本以为会抵达危险的境地,却万万没想到却是如同外面那般秀丽的山林。天空有彩霞飞过,仙气充裕,隐约可见游龙般的鱼群从清澈的水面上游过,耳边是川流不息的水声。延绵不绝,高低起伏的山林中,古树参天,却遮不住地下,各种鲜活的灵草恣意生长。

  如果不是他们清楚自己是来破解遗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闲游。

  此处,安详得仿佛不像一处危险的地方。

  谢忱山笑着说道:那头鹿

  被放出来的赵客松有些晕头晕脑,啊了一声。

  佛修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头鹿,先是在外头。神识在抵达这处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扫过了周围的情况,这头鹿恰是因为浑身白色,所以才让谢忱山下意识记住了它的特征。

  魔物幽幽说道:尽管方才的变化,仿佛是消融了一切。却把这些生灵都平安无事地挪了进来。

  这确实是菩萨心肠的手笔。

  谢忱山道:对于试炼、寻访此处的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冥河忘川的杀机,可是极为凶险。

  魔物道:只要他们回头就能够平安无事的出去。

  可回了头就没有任何代价吗?谢忱山似笑非笑地闻道。

  魔物沉默。

  在那座索桥上回头,无疑也是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要么失去修为,要么失去记忆,或许是别的所,不过这些随机的代价,却不可能轻微得了。

  谢忱山显然是猜到了。

  那座索桥,某种程度上也是奈何桥的化身。

  走上了那条桥,要么一路走到底,回头,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

  可是踏过了那条索桥之后,如今可以望见的景象却是如此让他们难以置信,毕竟那第一波给他们的错觉仿佛以为方是龙潭虎穴,有谁能猜到渡过了桥之后是这样的平安祥和。

  谢忱山微眯着眼,神识收了回来。

  此处的安详不是作假。

  不是阵法,不是幻象。

  仿佛此处真的没有任何的杀机。

  呆娃,你要来此处作甚?赵客松看着魔物和佛修开始认真思索,不知道该从如何下手的他,突然想起来之鸮曾经若隐若现透露出他的目的。

  鸮站在他的肩膀上。

  鸮其实想说,在谢忱山和徐沉水的面不要和他说话。

  鸮:

  鸮道:你猜我多少岁了?

  赵客松没想到他抛出来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他屏息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试探性说道:两百多岁?毕竟他自出来的时候就是个小小的样子,虽然从他的表现中可以瞧出他的真实岁数不可能小到哪里去,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三百多岁吧。

  鸮痛苦地说道:我就比万里空小了个五百岁吧。

  赵客松沉默。

  他开始回想万里空多少岁。

  三千四百五十九岁。

  出奇的是,这句话居然是魔尊抛出来的。

  赵客松愕然。

  魔物平静地说道:上次他找打的时候说的。

  不错。

  上一回,谢忱山和徐沉水与万里空的聊天,到最后确实不怎么愉快。

  不然佛修也不会体会了一把山顶的寒冷。

  只不过正如万里空所说,魔修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也不能说万里空的说法便是对的,因为在佛修恢复了原来的修为,甚至大幅度往上跳跃,已经成为此方大世界颇有能耐的大能之后,他蓦然发现,其实他和魔族的修行,是不大正常的。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似乎从来都没有瓶颈这一说法。

  当年在小世界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不断强行压制自己的修为,仿佛对他来说那是可以任意操控的事情,再天然不过。

  可是旁人却做不到。

  顶多小小压制一段时间,却无法如他那么自如。

  而魔物的修炼更是全然不似旁人仿佛是随心所欲,当他想要力量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变得极为强大。这样的力量和威压无疑是令人恐惧的,它不可控甚至仿佛没有止境,像是个无底洞。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也就罢了,可佛修自己也正是体会了一回这样的感觉。

  三千你都,两千多岁了

  赵客松泫然若泣。

  鸮的毛都炸了。

  说便说了,你这是作甚,哭哭啼啼不是个男子汉!

  赵客松倒也不是真的哭了,他只是有点难受被骗了。毕竟他一直以为是在照顾这只小鸟,好不容易拉扯到这么大,谁能猜到这居然是只千年的老妖怪。他和这大鸟相处的日子,甚至超过了与佛修共处的日子,那感情无疑也是深厚的。

  鸮妖有些羞窘,也有些愧疚,面上巴巴地一翅膀抽到他的后脑门上:好了好了,我不也没骗你什么东西吗?这些年你哪次修炼的门槛不是我给你帮忙度过的?

  这话倒是真的。

  鸮的天性便是如此能耐。

  他见赵客松还是憋着嘴,无奈说道:我被困观心镜,是在一千九百年,和白象一起被丢下界的。

  谢忱山眼神微动,从怀里掏出了安静的白象。

  鸮看着那白象,摇着鸟脑袋说道:那东西也不是一开始就丢在你们那个小世界的,当初佛陀和魔物,就是传说中那个强盛的魔物他停顿了一下,示意自己在说的不是对面的魔尊,一起陨落之后,他的佛器就消失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所以也称之为寻宝。恰是在一千九百年,在一次抢夺之中,我没有抢到那佛器,反而是被困观心镜跟着那白象一起跌落了。

  观心镜是一面神奇而诡谲的镜子。

  镜子中有无数奇怪的阵法,破解的法子也是稀奇古怪,除了那些幻境之外,他所被困的阵法有一个特殊的要求,需得是一位修为极其低下的深具炉鼎体质的修者才能救得了他。

  那简直无望。

  因为观心镜对当时的宗门而言,是天上来物,压根不可能被太过低阶的修者进入。

  哪怕是炼气期,也需得是接近圆满。

  赵客松是一个意外,却是鸮妖等了一千多年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