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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第9节(1 / 2)





  而我只求一人、一棋。

  也罢,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1]

  夜已深了,凉风吹了起来。林常峰渐渐有了困意,心想不如离开,便怀着心事,沉重地往回走。

  他沿着澄月河畔径直往前,再走一会,就能看到一座泥糊的土房子。为了挡风遮雨,他曾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房顶上铺满稻草。房前还栽着一棵桃花树,一到春天,满树的桃花争先开放,甚是美丽。

  就快到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划破了这个寂静的夜。

  林常峰疑惑回头,却听见那哭声渐渐离他越来越近。

  可别是哪家的小孩走丢了路。

  来不及多想,林常峰弯腰放下包袱,抬眼便去寻那哭声的源头。

  此处已是澄月河的下游,无数的花灯顺着水流悠悠转转地漂着,照得水面极亮。一个红色的木盆打着转儿,拥着花灯直直向这边漂来。

  啼哭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莫非……

  下游水速不快,那木盆慢慢悠悠地漂着,他垫脚一看,里面竟有一个不知月份的孩子!那孩子被严严实实地包在大红色的被子里,闭眼大哭,满脸都是眼泪。

  竟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怎么会?

  谁家会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在河里?

  难道……

  眼看着木盆就要从他眼前漂过,林常峰急了,他奋力扯过路边的树枝拔腿就跑,边跑边去勾那木盆。

  细长的树枝一碰到木盆,便带着木盆往这边漂来。

  眼看就要勾到了。

  突然,前面的水上冒出一块顽石,木盆顶着石头轻轻一歪,支撑不住地便要往下翻。

  那木盆顺势翻了个,里面的孩子直接掉入水中。

  不好!

  林常峰瞬间丢下树枝,一个猛子栽进了水里,他艰难地抓住孩子,竭尽全力往岸边游。

  还好他接住得及时,孩子浑身只湿了一点被角,但是因为受到惊吓,止不住地放声啼哭。

  那哭声轻弱,仿佛要哭尽这世间悲欢离合,哭他无名无姓的身世,哭他丧尽天良的爹娘。

  林常峰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岸,怀里还紧紧搂着那个孩子。孩子哭累了,正咬着大拇指头津津有味地啃着,似乎是极饿,肉嘟嘟的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

  他不尚熟练地抱紧了孩子,嘴里学着小时候邻居婶子对自己说的话:“崽崽不哭哦,不哭不哭。”

  他湿透了衣服站在岸边,却神情专注地看着孩子,胳膊轻轻摇晃着,正如他小时候的那样。

  那孩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澈无辜,突然笑了出来。

  林常峰刚刚经历这趟波折,一心焦灼瞬间便被扑灭了,忍不住会心一笑,伸手去逗那个孩子。

  “咯咯咯…”

  那孩子却是笑得更欢了。

  林常峰深吸一口气,将额头轻轻抵在孩子白嫩的额前,咧嘴一笑。

  想来,你与我林常峰是有缘。

  我便带你去寻你的父母吧。

  他再也没回家,沿河一路问人谁家丢了孩子。

  此刻已是深夜,澄月河旁的大戏也散场了,不少人抱着孩子、拎着东西往家里赶去。河岸那边的花灯也暗了下去,整片河岸两边瞬间冷清了下来。

  林常峰神情急切地拦住了许多人,有小姑娘丢了首饰的,有老婆子丢了帕子的,有买卖人丢了钱包的……就是没人知道这孩子姓甚名谁,从哪里来。

  一整夜,他一直在不知疲惫地打听着孩子的父母。

  直到河边空无一人,明月隐去,他才疲惫地瘫坐在地上。

  一道光从河岸那边亮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日出时。

  红光渐渐深了,蔓延着笼罩住整片大地,那么亲切,那么温暖。

  林常峰明白了,这孩子的父母是再也找不到了。

  他神情迷茫地回想着自己的身世,又低头看了看早已睡去的小家伙,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承担着什么重任一般,他看向天边,红日正尽情地挥洒着自己所有的光亮,令人炫目。

  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从今以后,你就叫做端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