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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第55节(1 / 2)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不知从哪里的力量狠狠撞了过来,似乎是有备而来,将花轿里的楚辞撞了个七荤八素腰酸背痛,契之也滚碌碌地从裙底飞了出来,一头撞上了轿顶。

  “你们干什么?”那媒婆被撞飞出去,惊呼一声。

  楚辞呲牙咧嘴地从轿底爬起来,还没等她坐回位置,又是一声碰撞之声,楚辞哎呦一声就摔了下去,捂着腰怎么都起不来。

  花轿中一番风波迭生,这花轿外又是一番风云攒动。

  陈府门口黑压压一片,都被这不知来头的马车惊到了。马车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女,面容娇俏,美若不可方物,手里还握着缰绳,操纵着马车直接就撞上了这新夫人的花轿,看着气势汹汹,竟然一点都没将这柳府放在眼里。

  媒婆可是收了柳家不少好处的,当下也生了怒意:“阁下这是做什么,是要与陈府和柳府作对吗?”

  “真不好意思,我这奴婢脾气大,等回去我一定好生管教。”

  一阵轻笑传来,马车中的人开口了。那声音冷冽如清泉,却在冷处带了一丝勾人的媚。

  一只素手伸了出来,阳光倾斜而下,将那掩盖在黑暗中的面容照亮。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为那少见的貌美与矜贵,还有那面容后的身份与地位。那女子一身蓝衣坐在车里,手里还把玩着一串黑曜石的手串,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皆是冷漠与嘲弄。

  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惊呼道:“陈家大小姐?”

  越来越多的人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围在一起。

  媒婆也愣住了:“您是……诗情小姐?”

  唐诗晴淡淡一笑:“怎么,弟弟成婚,我还不能来看看吗?”

  她挺直了腰走下轿子,缓缓走到花轿前,冷淡道:“既然一日是陈家人,终身都是陈家人。”

  “之前在太玄镜中修炼,少不得听了多少流言蜚语,我这弟弟顽劣的很,少不得要柳小姐费心些,柳小姐你说是吧?”

  轿中传来一声低弱的回应:“姐姐说的是。”

  冬香紧紧靠在花轿前,一句也不敢发声。谁能想到,这陈家的大小姐会在今天回来?她不是早已拜入古渌山庄,拜在了奉时真人门下了吗?

  坞都谁人不知,这陈家大小姐自小聪慧过人,若不是家主之位传男不传女,她早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陈氏少主了,哪里还有她弟弟什么事。多年之前,她因坞都灾荒向朝廷献计,被今上传召入宫,更是被奉为郡主,赐国姓唐,一举成名天下知。

  原以为这位才女日后便会在京城大放光彩,可谁知她急流勇退,联合陈氏家主摆平陈氏内斗,拜入古渌山庄,从此脱离世俗,再不归家。

  她怎么会回来?

  唐诗晴饶有兴趣地摸着手中的短剑:“听闻谢氏一脉尽亡,可惜今上宽宏大量,这才留下了旁系的命。听闻这把短剑名曰炼心剑,怜心,炼心,当真是个好名字。想必入了我陈家之后,弟妹也会安分守己的,对吧?”

  花轿中人再次应了一声,一如她的名字那样,娇弱又惹人怜爱。

  唐诗晴再不看花轿,径直走进了陈府大门:“凤之,走吧。”

  楚辞在花轿中捏嗓子捏得快要翻白眼了,更别提那疯女人打完巴掌又给枣吃,她按着额头苦笑一声:“柳小姐啊,你爹给你找的什么婆家啊……”

  媒婆见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又怕这柳小姐吃了这么多酸楚后崩了情绪,索性让轿夫直接把花轿抬进了院子,省得她再走这么一段步步惊心的路了。

  院内早已坐满了宾客,除却坞都的名门望族之外,还坐着不少修道之人,像什么万武门、古渌山庄,还有千道宗的人,看着气势非凡,极具压迫感。

  益阳子眉开眼笑地捧起酒壶,敬了信侯一杯:“多亏你这人脉,我们才能和陈氏攀上关系。”他举起杯子挡着嘴角,“今夜动手,可别忘了。”

  信侯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低声道:“还是多亏了段兄。”

  益阳子会意地笑了笑,看着信侯旁的空座,努努嘴:“人呢?”

  信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正此时,唐诗晴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益阳子的眼中爆发出惊喜之色,目光牢牢地粘在了她的身上,一刻也不肯分离。古渌山庄的一个小弟子见她来了,欢喜道:“师姐,这里这里。”

  那小弟子却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唐突什么,今天是师姐弟弟婚宴,师姐自然要随本家坐的。”

  却不曾想,唐诗晴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同门弟子的旁边。这番动作自然引起了不少骚动,那益阳子也颇为动心,将衣裳整了又整便想过去搭讪,却被信侯一把拦住。

  信侯斜眼示意他看,益阳子这才看到那唐诗晴旁还站着一位黑衣少女,手里还握着一条铁鞭。谁敢来搭讪这唐诗晴,她便娇俏一笑,手里却狠狠一甩,铁鞭与地面碰撞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叫人看着心惊胆战的。

  益阳子抿了抿嘴,还是放弃了。这美人旁边站着一位蛇蝎小美人,太烈了,谁敢上啊。

  新郎官还是没来,那花轿孤零零地放在院中,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楚辞低声叫了叫轿外立着的冬香:“冬香,怎么还不下轿啊?”

  冬香也瑟缩着靠在窗边,紧张道:“姑……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这姑爷也没来,陈家上上下下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

  楚辞在轿中和契之大眼瞪小眼,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又是被甩脸色,又是被冷嘲热讽,刚才叫了许久的谢青寻也不应答了,当真是孤立无援。

  “吉时到——新娘下轿——”

  终于,司礼从大堂中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台阶下。众人也都屏了声音,看那一身红衣的陈氏少主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花轿前。陈章杰一身酒气,醉醺醺的,看着不成体统,可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敢让这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在这里放肆。

  唐诗情?更别提了,这位眼里只有弟弟,哪管什么正邪是非。

  陈章杰捧着红花,作势要去掀那帘子:“娘子,请。”

  楚辞吸了一口气,略微调整了姿势,慢慢站起身来,准备下轿。

  众人都一言不发,看着那昏聩的陈氏少主迎娶这坞都最漂亮的姑娘,看这刚进门便被下了绊子的柳家小姐,面对这样的窘迫之地,该是作何反应呢?

  只有楚辞焦急如焚,这谢青寻再不来,她便真的要跟这纨绔子弟洞房成亲了啊。

  她慢悠悠地伸手,慢悠悠地掀开帘子,慢悠悠地往出迈,慢悠悠地磨蹭时间。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