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贫道有病第24节(2 / 2)


  斐然殊修长精实的身体压着她,肌肤相摩,呼吸相闻,心跳相错,一股纯男性的气息吞噬了她。不得了,这个附身的妖孽可能是个男狐狸精,不得了啊……行歌此刻心如鹿撞,浑身发热,两靥生春,口干舌燥,被按在床头的手腕隐隐生疼,却让她莫名兴奋。

  “你,你想做什么……”行歌满面通红地望着身上的人,心中却是泪流满面。阿斐啊阿斐,不是贫道太没用,实是这妖精太生猛,我可能保不住你的贞操了……

  “在下想尝尝姑娘唇上的胭脂。”斐然殊薄面微红,一副害羞的模样。

  行歌听他措辞,顿时收回一分理智,这果然是被附身了吧,什么在下什么姑娘的,斐然殊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客套了!见他双唇就要压上来了,连忙用手挡住。

  “等等等等,贫道不曾涂抹胭脂,你你你,找错人了。还有你你你,速速离开我们家阿斐的身体,贫道还能饶你不死,不然贫道就要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了!”

  “行歌啊行歌,你的身子可比嘴巴老实多了。”斐然殊笑着抚摸行歌发烫发红的面颊。

  救命!这是什么烂俗世情小说的对白!

  “行歌啊行歌,你的唇和脸,不曾涂抹胭脂,为何这么红?是要勾引斐某不成?”斐然殊说完这句,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呆呆笑道,“原来是这般情境下会说出这句话呀……

  救命!这个狐狸精为什么连斐然殊最近看过的小说都知道!还能背里面的对白!

  “你你,到底是妖精还是阿斐?”行歌仍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是妖精,我是阿斐。”斐然殊偏着头,说得特别认真。

  行歌胸口一震,浑身再次酥软,全面丧失抵抗能力。她在心中惨呼大势已去,绝望又带点小期待地闭上眼的那一刻,一个感叹油然而生:法师啊法师,这世间道,太凶险!

  扑通,扑通,分不清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行歌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一双温凉的唇印上了她的。

  这并不是行歌第一次与斐然殊有这样的接触,然而上一次,她只是为了救落水的他,对与那双唇相触的感受,可能还不及对嘴里那口刚刚咽下去的煎饼果子深。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她只觉得心中某处轰然倒塌,脑中某处轰然炸开,天地之间,烟火齐放。

  这种美妙的同时又有些失智的感觉,维持了几瞬。

  然后,行歌察觉不对劲了。

  斐然殊的唇,就这么贴着她,像贴着一块肉,一动也不动。好半天,才滑到脸上,然后一路滑到枕头上。行歌睁开眼,一动手腕,很轻易就挣开了他的手,然后双手探到颈侧将斐然殊的脑袋捧起来,只见他闭着眼,红着脸,睡得香甜。

  睡、得、香、甜。

  “阿斐?阿斐?”行歌拍了拍他的脸。

  斐然殊软软地挥开她的手,倦声道:“安静。”

  行歌一愣,这是什么展开?难道跟她之前一样发烧了?伸手一探额温,没有啊!脸倒是诡异的烫……等等,嘴里这美妙又熟悉的味道是什么?酒?行歌跳下床,果然看到她之前倒了放在桌上的那杯酒,空了。

  原来……这就是他滴酒不沾的原因么?一杯倒?

  那么……就不是撞邪了?

  行歌不干了,又跳回床上,使劲摇他:“醒醒!醒醒!”

  然而无论她如何折腾,斐然殊就是不醒,最多迷迷糊糊喊两声别闹。

  不负责任,太不负责任了。说好的尝胭脂呢?说好的酒后乱性呢?有没有礼貌?有没有礼貌!亲了人家倒头就睡,你当啃五花肉呢?她行歌堂堂上仙,上仙的五花肉你说啃就啃啊?你啃就啃,你干嘛还留一层猪油来蒙人家的心啊!

  终于,在行歌锲而不舍的拍打推拉之下,斐然殊不堪其扰,翻了个身,将她压了个结实,枕着她的肩颈,继续睡。行歌恨得想掐他,却在伸出手的瞬间顿住了。她第一次看清他的睡脸,脸上仍有红晕,这样安静,这样乖巧,完全看不出一丝清醒时表里不一既贫且贱的腹黑模样。

  行歌的手仍是落在了他的脸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掐。光滑却不算柔软的触感,像是贯通了她的四肢,直挠向她的心底。她的手渐渐往下,他的下巴处隐隐冒出胡渣,有一点点刺,一点点麻。有那么一瞬间,行歌觉得,他喝了酒还蛮可爱的嘛。

  不过江湖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见过世面又高风亮节的。

  稍微遇上个不那么有节操的,他现在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说,以后除非与她单独相处时,还是不要让他碰酒了。嗯。

  行歌想着想着,又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感动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也懒得起来换床睡了,毕竟之前刚受过惊,要她一个人睡,还是有点怕怕的。如今斐然殊在旁边,尽管他睡得死死的,但总觉得有罡气护体,安全感爆棚,于是渐渐放松身体,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斐然殊醒来时发现天色大亮,心中惊异不已。

  身处江湖,刀光剑影,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在固若金汤的天下第一庄,他也不曾如此完全放弃戒备地睡过。一夜无梦,整整睡了四五个时辰,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四五个时辰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若遇到危险,一百个斐然殊也不够死。

  惊异之余,又察觉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床,而是行歌的,顿时有些心神不宁,不知如何收拾。斐然殊努力回忆昨夜之事,然而记忆却不配合,一直停留在他喝了桌上一杯茶那里,之后就再无印象。现在想来,那一杯,应该是酒……

  “咳。”

  一声清咳,斐然殊才发现,行歌在窗边坐着,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她身上,晕出一层温柔的光辉。她仿佛一夜成熟了不少,背着阳光徐徐开口,道:“你还记得昨夜的事吗?”

  斐然殊又回想了一遍,仍是枉然,只好摇头。

  行歌撇嘴,这家伙倒是失得一手好忆,于是添油加醋道:“你酒后乱性,对贫道做了丧心病狂惨绝人寰之事。”

  斐然殊大惊失色,艰难地吐出一句:“斐某……失态了。抱歉。”

  “也怪贫道,不该生得花容月貌,寻常人把持不住正常的,正常的。”行歌宽慰道。

  “你……过来让我瞧瞧。”斐然殊神情惨淡,自责不已。

  行歌依言靠近。

  斐然殊望着行歌,生平首次,露出愧疚之色。他说:“从小师父就告诫我不可饮酒,我只要一饮酒就会出大事。但师父从未说过会出什么大事,今日我才知道我竟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举……”

  哎?她随口说的他真的信了?

  行歌的头有些大了,连忙出言补救:“也没有那么禽兽啦……”

  他伸出手,细细抚摸行歌眼下的乌青之色,道:“我打得你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