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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明还是不解:他们没做过什么坏事,便是有罪,偿还了罪孽后,不也可以入幽都吗?

  还有一种魂魄,永生无法入幽都。谢钰的眸色渐渐沉下去。

  宋清明看着他,察觉到他眸底深处含着一丝黯然。

  没有尸骨,被挫骨扬灰之魂,魂无归处,魄无所依,永无进入幽都的资格谢钰幽幽说道:便是,无常。

  宋清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谢钰转身背对着他,看向那堆白骨:布阵之人十分恶毒,若我破阵,这些尸骨定然无存。

  宋清明:那他们都会变成无常?

  谢钰沉默良久才淡淡嗯了一声。

  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破阵我们不能离开吗?宋清明连忙问道。

  谢钰:我自然有办法带你离开,但这些孩子被困于阵内,天一亮,他们无处可躲,最后还是要魂飞魄散。

  布阵的人未免也太恶毒了!

  宋清明用力咬住下唇,怒火地往上攀升。

  是哪个混账东西做这么缺德的事?!被我抓到,我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那本阴烛宝典倏地飞到他面前,一阵翻页,最后停在其中某一页上。

  上面是金光闪闪的字。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宋清明看着上面的字喃喃念起来。

  身后的小鬼们慢慢化作点点萤光,在雾中宛若萤火虫般。

  宋清明诧异地看着空中飘荡的光点:怎么回事?!

  四甘露咒,你在帮他们去幽都。

  谢钰解释道,可神情却没有因为那帮孩子的解脱有半点笑意,反倒变得难看起来。

  宋清明没有注意他,听到能帮那些孩子解脱,更卖力的照着书念起来,直到最后一个孩子朝他笑着挥了挥手,彻底消失。

  萤火向远处飞去,或许他们能路过故土,听见家人对他们的思念。

  盼他们归故里,魂安宁。

  小鬼们消失后,村子里的大雾也消散开,天边日光乍现,点亮漆黑的夜。

  那本阴烛宝典完成了使命后,倏地掉在地面上没了反应,变得和普通的书籍没什么两样,只是翻开后,里面竟全是空白页。

  宋清明捡起它,看了半晌。

  直到阿满的声音喊道:两位哥哥!

  宋清明看过去,阿满正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离开那对夫妻,他们获得了自由,但依然迷茫。

  宋清明走过去,将小女孩抱起,然后对阿满说道:我们送她去镇上疗伤吧。

  见宋清明没有要扔下他们不管的意思,阿满的眼睛亮起来。

  四人收拾一番,向村外走去,快到村口时,看见两个人趴躺在地上。

  宋清明一眼便认出是那对恶毒的夫妻。

  他气冲冲的将女孩塞进谢钰怀中,撸起袖子:我今天若不把他们两个打残,我就改名叫宋狗屁!

  说完,便猛足劲冲过去,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跳到那男人的背上。

  便是宋清明瘦弱体轻,一个男人跳上去的力道也是极大的,正常人都会吭一声,可这男人却一声不响的。

  谢钰走过来打量了一番地上趴着的两个人,沉声道:他们死了。

  死了?!

  宋清明震惊地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将其翻了个身。

  男人的脖颈上有一道乌黑的勒痕,确实死了。

  虽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宋清明还是觉得痛快。

  呸!便宜你们了!

  看着宋清明气得够呛的模样,谢钰忍不住笑起来:确实便宜他们了,这种罪孽到阴界在血海里罚个千年就能出来了。

  宋清明抱着双手环在胸膛前,不满地说道:你说无常爱勾魂,怎么不早些来把这两个恶人的魂勾走呢?

  谢钰:无常只勾死者之魂,若伤了活人,是要受肠穿肚烂之痛的。

  宋清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他看向谢钰:你对无常的事很了解?

  谢钰笑而不语。

  总是这样,若是不想回答的事,谢钰就会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宋清明不再理他,拉着阿满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谢钰瞥了一眼地上的夫妻。

  这么死掉确实便宜他们了。

  他暗暗勾了下手指,一缕黑气钻进那对夫妻的尸体。

  这黑气带着只有饿死鬼们能闻到的香气,入夜后,那帮饿死鬼便会找到那对夫妻的鬼魂,将他们一点点的吃个干净,那种魂魄被蚕食的疼痛,可比在血海中受罚要痛苦的多。

  宋清明走在前面,低头看向阿满问道:他们将你拐到这里多久了?你还记得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吗?

  阿满用力地点头:他们将我带到这里不过半年,我的名字叫郑连竹,我记得我家

  说到这,他皱巴着一张小脸,用力地想了半晌。

  良久,连竹笑着抬起头。

  我家在泗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钰:说起来,那对夫妻早已经死了,就不算是你打残的

  宋清明:怎样?!

  谢钰:狗屁,以后我只能这样叫你了。

  宋狗屁:(▼皿▼#)

  第十五章 无因见

  泗梁,子时三刻。

  融融夜色下是寂静的郁河,静谧无声地流淌着。

  郁河上有一座拱桥,名叫相思桥,每年七月初七,桥上都会聚集无数恋人放飞祈求天长地久的纸鸢。

  本应是遥寄爱意的月老桥,到了夜里,却是阴风阵阵,诡异至极。

  一个两鬓泛白老头提着灯笼,脚步匆匆的向前走着,生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急着离开这里。

  脚刚踏在桥上,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头的脚步微顿,半晌慢慢转身向后看去。

  远处是出入泗梁的城门,从城门到相思桥的这一段空荡无人,街两边的商铺紧紧闭着大门,桥头旁躺着一个浸了水的褐色麻袋,距离老头十几步远。

  除了河水流淌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响。

  老头心想刚刚或许是听错了。

  他转头继续向前走去,可刚走出两步,身后又有了响动。

  ɳɳ

  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用力摩擦着向前,不断向他靠近。

  老头倏地回头,不见半个人影。

  他扫视一圈,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和刚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