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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白首偕老,阖家美满,年少青葱的莽撞,有了完美的结局。

  可现实呢?三年五载,不,一分一秒,都需要生生的捱。不能快进到幸福结局,甚至哪怕是悲剧,想要早些死了去,结束痛苦都不行。

  必须受着。寸步不离,生生受着。

  “锦年,”真相如此,这一回,梁唯呆的彻底,再无话可说,可驳,可劝。

  锦年没再多话,最后看了眼手中的药片,一仰头,直接咽下。

  没有喝水,她要记住这个味道。要把这种苦味烙在嘴里,烂在心里,最好能腐坏,这样就能留下大大的,深深的一道伤疤。她就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她动作太快,梁唯甚至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只来得及喃喃一句,“或许是个孩子啊。”

  锦年看向她。

  梁唯收声,被她的表情吓到了,有些怯懦的嗫嚅,“我是说……其实第一次,概率低得很。但是这种紧急的,对身体伤害蛮大。”

  “小唯,你知道,我这人生剧本一直都不怎么好。”面色稍霁,锦年低头,轻轻的抚摸平坦一片的小腹,“谁知道呢?谁知道上天会不会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可不想玩带球跑。”

  梁唯欲言又止。

  “而且,如果真的确定,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最后,她抹抹眼角,用力吸了吸鼻子,冷静,决然道,“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杀了它。”

  所以,还是不要有机会去做那样的选择吧。

  爱之深,恨之切。

  时至今日,才明白,想要彻底放弃一个人并不难,更多时候,我们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终究还是要放手,纠缠不休,优柔寡断,最终却是以这样屈辱这样卑贱的方式结束。

  ****

  “她已经没事了,又睡下了。”梁唯轻手轻脚的来到隔壁房间,轻声,“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你……?”

  江悯起身,哑着嗓子,“没事就好,我和你一起。”看见她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我猜她现在大约也不是很想见我。让她安静安静吧。”

  ☆、第97章 chapter93祸事临

  “真是……”梁唯皱眉,揉着太阳穴,“事情,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很多。”

  江悯笑笑,侧脸隐藏在黑暗里,表情晦暗不清,“嗯。”想了下,又道,“昏迷之前,她说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如果她醒来,我也希望你别提起我,可以么?”

  梁唯想了想,才说,“可是……她来之前你就已经到了,开门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你?”

  “应该没有。”江悯摇摇头,“那个时候,那种样子……我怀疑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唯怔怔的,“也是。”又想,好像她每一次从那人那里回来,都是折腾的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更过分。这一回,又不知道怎样,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小时候总觉得他们应当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锦年娇气天真,他则镇定沉稳,两人间,虽有吵闹,虽有冲突,但是收场总是好的,就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样。可是渐渐的,她发觉,其实不是那样的,二人之间所扮演的角色和构想中完全是本末倒置。

  其实……一直都是锦年在宠着他,护着他,迁就他。稍有不慎,便会落地如今境地。那么,如果一个人既不能带领你走向太阳,本身也不能给你温暖,那么这个人,究竟又有什么好?

  “我来这里,是为了确认她平安无事,现在没事了。”神思犹自怔忡,江悯已经走到门口,冲她打了个招呼,“我走了。”

  梁唯点点头,然而,看着雨幕里,他渺淡朦胧的背影,心里忽然一空,不由脱口而出,“去哪?”

  “还没想好,到哪是哪。”他回首一笑。

  “江悯?”她迟疑着出声,却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就这样吧。”他说。

  “那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不知道,或许……”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笑容渐退,“梁唯,笑吧,尽管看轻我吧,我可能没有想象中那样心胸宽广,或者说伟大,当初我让她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其实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梁唯,我也是个人,是个男人。我知道,谁都有过去,其实,我并不介意我的女人爱过什么人,或者有过什么人,但是,你也听见她是怎么想的,五年相守,不敌春风一度。”他扶着额,眉心紧蹙,

  “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刚刚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这次我急着找她,寻到你这个儿,结果阴差阳错的知道她真正的想法,说不定我们也就结婚,在一起了,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会逐渐褪色直至崩塌。可是现在,那句话我没听见也就罢了,可是听见了,这到底是个心结。我无法见她,不光是她不能面对我,我也是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以前告诉过我,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人对她而言都是不同的,只是,现在我才明白,虽有不同,但到底还是分轻重,很显然,我不是重的那一端。”

  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心里骤起酸意,让她无所适从,一时沉默,半响才叹息着,“那你……就这么走了?”

  “嗯,”他最后赠她微笑,挥挥手,风清云朗,“就这么走。”

  就这么走吧,并不是担不起过去,而是……赌不起未来。

  ****

  “汪,汪!”

  “好了,贝贝,贝贝乖,梳毛毛,梳顺顺去见妈妈啊,乖乖……”

  绵绵一手拿着蝴蝶结,另一只拿着个小梳子,摁住不安分的贝贝,半是哄劝半是强迫。

  “绵绵,收拾好了没……”安瑞推门而入,问话戛然而止,又好气又好笑,“喂,别胡闹,它是男……公的。”

  贝贝瞅见他,顿时如蒙大赦,一溜烟的朝他飞窜,偎在他脚边,满眼含泪,摇头摆尾的蹭来蹭去。

  “我也是想把它打扮的漂亮一点嘛。”绵绵吐吐舌,也往他身边跳,“舅舅,我们要去找爸爸妈妈了吗?”

  安瑞“嗯”了声,弯腰把她抱起,“爸爸妈妈快到了,带上贝贝,咱们走了。”

  “好……嘶。”弯弯的笑眼,瞬间吃痛的凝滞,有泪水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