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商言过了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好像走进了一间黑屋子里面，白鸾跟进来了。

  他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黑屋子的门猛然关上。

  忽然的一声巨响，震的人心尖仿佛都跟着颤了颤。

  黑屋子里比外边更黑，什么都看不到。

  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不远处又有指甲挠墙的声音。

  白鸾声音很轻，“我害怕。”

  一门之隔是祁商言高大的身影。

  在这扇门关上后，他站在这里没动。

  听着屋子里白鸾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最后是她又轻又小的声音。

  祁商言薄凉的眉眼覆上了一层寒霜，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像是胸前终于有一口郁气呼了出来。

  -

  白鸾卖水果的时候很闲，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看杂志。

  街头发的，上面印着一些老掉牙的故事和更多的广告。

  叶川骑着他的机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鸾坐在那小马扎上，翻着男科医院的广告杂志。

  小姑娘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赶紧把那杂志扔到了一旁。

  缩在马扎上像个小蘑菇一样不动了。

  叶川弯下腰把那本杂志捡了起来，翻到白鸾刚才看到的那一页，用他低沉轻佻的嗓音念道，“安康男科医院，解决了我的难言之隐，妻子夜夜缠着我？”

  白鸾缩的更小了。

  不敢抬头。

  叶川蹲在了她身边，伸出手揉了揉白鸾的头发。

  他把那杂志放到了一旁，带着白鸾去吃饭。

  晚上叶川骑着机车带着白鸾去广庐江转了转，才回去他们的出租屋里。

  叶川让她先去洗澡。

  白鸾洗完澡，穿着叶川给她买的粉色睡裙坐在客厅的老旧沙发上。

  叶川给吹风机通了电，坐在她身边耐心细致的给她吹干了头发。

  叶川是个不良少年，是街坊邻居口中不务正业的游民，家里的活儿他都干不明白。

  可叶川从来都没让她干过。

  叶川不会做饭，也没让白鸾下厨，但他从来不让她饿着肚子，也不会亏着她的嘴。

  白鸾走路的时候，多看了蛋糕店一眼，叶川回来的时候就会给她买一个蛋糕。

  他给她洗衣服，洗不干净的话，叶川就说是那台二手洗衣机不行，他换了一台新的，说一定要让白鸾穿着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衣服。

  他的小姑娘，得是最好看的。

  吹干了头发后，叶川给白鸾喂了两颗的樱桃。

  白鸾吃了一颗，塞的小嘴鼓起来，另外一颗他喂给叶川。

  叶川就着她的手吃下，忽而说道，“鸾鸾，哥哥送你去读书怎么样？”

  他依旧是这样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语气。

  说的却是这样的大事情。

  白鸾睁大了眼睛。

  她不爱看那些老掉牙的情感故事，她很喜欢看书，没书看就只能看这些东西。

  叶川挑着眉头，轻佻的说道，“不能让鸾鸾在看那些东西了，把鸾鸾带坏了怎么办。”

  白鸾目光闪了闪，她确实心动了。

  她想读书。

  但这个念头也就持续了一秒钟。

  白鸾抬起头看着叶川摇了摇头。

  “我不想去。”

  叶川帅气的一张脸盯着她看了两秒钟，末了，伸出大手揉揉她刚吹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