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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林烁两兄弟一脸懵懂,只有林俞,他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里,从头到尾都证明他听得分明。

  老太太心里反倒咯噔起来,她搂过这林家的宝贝疙瘩,话头一转说:不过我们小俞不用,你还小呢,上面有爸妈,有这么多叔叔婶婶,有哥哥兄弟,你就好好玩儿就可以了。

  这辈子老太太对他的期望竟然一退再退,就想他活得简单自在。

  林俞看着老太太眼角的纹路,斑白的头发。

  甜笑道:好啊,我就天天偷懒,奶奶你可要负责看着我爸,别让他逮住揍我。

  他敢!老太太配合瞪眼。

  这祖孙俩一唱一和,臊得林柏从这个当家人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这场因为林俞折了胳膊而展开的家庭集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散去了,林烁和林皓最终也没有逃过二叔的巴掌,甚至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失去人身自由。

  学校里林俞被几个哥哥轮流接送。

  他长得好看,见他手受伤了班上的人也都很乐意帮助他。

  林俞天天被围在一群天使一样的人类幼崽当中,认识了他第一个朋友。

  坐在他后排的男生名叫张家睿,张家睿是个小胖墩,也是个顶级二代。林俞见他每天都是车接车送,别的小孩儿都跟着吃学校小食堂,就他一个人,每天吃着保姆送来的花样百出的三层顶级豪华食盒。

  林俞坐在小食堂的餐桌上,正用不怎么熟练的左手用勺子舀着往嘴里喂。

  给你吃这个!随着一句豪气的声音,林俞的盘子里就多了好大一块龙虾肉。

  林俞呆滞两秒,看着正对面正认真看着自己的小胖子。

  张家睿说:吃啊。

  林俞:

  让你吃就吃,不用客气。张家睿嘴角还贴着饭粒,这个很好吃,进口的,我是看在你手断了的份上才给你的。

  林俞:不是断,是脱臼。

  他对龙虾肉过敏,吃一点就浑身起红疹。

  其实他上辈子没有这毛病,只是不是特别爱吃,但是蒋世泽很喜欢,所以他偶尔也会跟着吃一点。

  但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丁点都不能碰这东西。

  知道自己不能吃,还是因为有一天林柏从从外边带了一只三斤重的澳龙,他吃了一点,差点没吐昏过去,也差点没把家里人给吓死。

  身上的红疹更是好几天才消完。

  打那以后,家里的餐桌上别说龙虾,海鲜都很少见到。

  林俞正在考虑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眼前这小胖子的好心。张家睿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但林俞知道这小胖子自尊心还挺重的。

  因为他太特立独行,周围几乎没什么小孩儿愿意和他玩儿在一起。

  林俞不是真的小孩儿,他所有自来熟和智商退化都只针对家里人,所以当林俞主动跟他说话之后,这孩子就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维护着这段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张家睿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微张着嘴看着林俞身后说:你你哥来了。

  林俞立马掉头,看到了提着保温盒过来的闻舟尧。

  哥。林俞喊了声。

  闻舟尧嗯了声,走到他旁边。

  保温盒刚刚放到桌子上,闻舟尧往他盘子里扫了一眼,然后视线就停住了。

  林俞正不知道怎么说,闻舟尧就看了他对面的小胖子一眼,问林俞:朋友?

  林俞嗯了声。

  闻舟尧不再说什么,帮他把保温盒打开,把里面的吃的一层一层拿出来说:这是小姑刚从家里送来的,好好吃饭,别挑食。

  知道啦。林俞问他:你吃没有?

  吃过了。

  闻舟尧说着不动声色把林俞面前原本的盘子收走了,他来得快也走得快,张家睿从头到尾完全没有注意到龙虾肉被撤走这一插曲。

  他只是在闻舟尧走后,小声对林俞说:你哥管你管得还挺严的,你亲哥?

  啊亲哥。林俞说。

  你骗我。张家睿小朋友也不傻,那他怎么姓闻?

  林俞用叉子叉了配菜里的胡萝卜要扔到旁边的盘子里,临时想到闻舟尧刚刚的话,又拿回来送进了口中,随便对张家睿说:早上送我进教室的人看见没有,那个人叫林烁,他姓林,但却只是我堂哥。一个姓的未必都是亲哥,那不是一个姓的为什么不能是亲的?

  张家睿挠了挠后脑勺,表示这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但是他也不纠结在这上面,只是说:你哥看起来好凶。

  凶吗?林俞问。

  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在他看来闻舟尧顶多话少了点吧,也不怎么爱笑,但他一不跟人逞凶斗狠,二不是什么主动惹事的人,说一个小学生凶?

  张家睿:你不知道吗?学校里高年级经常打架的那几个人都不敢惹你哥。

  还有这事儿?林俞迷惑了,闻舟尧也属于高年级了吧。

  张家睿白了他一眼,我看你被你那几个哥管得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前几天有三中的人找上你堂哥,你堂哥就跑去找了你哥,他们在外边打架很多人都看见了啊,我以为你知道。

  林俞:

  意思是之前那几个小混混又找上了林烁他们,而林烁找了闻舟尧,而闻舟尧瞒着家里瞒着他,去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林俞顿时有种我在干什么,我在哪儿那样的错觉。

  他就说林烁林皓这两天怎么突然开始任劳任怨,没事儿就跟在闻舟尧屁股后面溜达什么呢。

  感情那几个人瞒着他整了这么一出。

  林俞就这事儿特地质问了闻舟尧。

  那是夏日的午后,东边小院子里的阴凉处放了一把躺椅,林俞盘腿坐在铺了毛毯的椅子上,对闻舟尧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别乱动。闻舟尧扫了他一眼,继续把他的手往胸前拉了一点。

  闻舟尧穿了短袖,对比林俞,他不管是胳膊还是手,都已经开始有了少年的筋骨感。捏着林俞的指尖,挖出旁边盒子里的药膏一根一根仔细擦过去。

  最近林俞刚开始恢复练习雕刻。

  因为手伤养了一段时间的手,早期刚磨出来的那点茧子早就消失干净了,导致他现在又重新吃了一遍刚开始的苦头。

  手指被磨破,嫩肉刚长出来又被磨出血,这样一次一次,直到手上结出一层茧子的过程。

  问你呢?林俞要把手抽回来。

  闻舟尧用力抓紧,不冷不热地看他说:告诉你干什么?

  我可以去凑热闹啊。林俞说得自然。

  闻舟尧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道:没有热闹,以后有这种事也不许往前凑。

  闻舟尧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告诉林俞这件事,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被人伤了手这种事有的人可能有了一次就不会做第二次,但林俞绝对就干得出来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