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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看在对方是自己下属的份上,他也无心苛责他,只得冷声警告道:“出去,以后不得本王命令,不许进这里。”

  顾长筠知道江随舟这是给他留了面子,低头应是,退了出去。

  临退出之前,他不由得抬眼,往最里侧的床榻上看了一眼。

  床上那人静静闭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任由大夫施针。

  没想到,这不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顾长筠咬了咬牙。

  他光知道这霍无咎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懒得同人计较,所以显得极好欺负,却没想到,这人竟心机这般深沉,尤擅拱火,三言两语,就让他在主上面前犯了错。

  这还是他顾长筠头一次阴沟里翻船。

  ——

  待顾长筠退下,江随舟心下满是歉意。

  但他知道,顾长筠的身份是个秘密,此时房中人多耳杂,他不适合多说。

  他只淡淡道:“他以后不会烦你了。”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霍无咎嗯了一声,淡淡看着自己腿上密密匝匝的针,没有言语。

  他自然知道,顾长筠不会再来烦他了。

  原本顾长筠就不怎么烦得到他,他原想噎他两句,让他从寻开心变成自找难受,却没想到话刚说一句,便听到了房门外江随舟的脚步声。

  他只得一转攻势,将顾长筠逼到进退两难,不得不发作的地步,顺带将自己从中择了出来。

  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在靖王面前留下坏印象。

  反倒让顾长筠在靖王面前犯了错,顺带……

  他抬眼看了江随舟一眼。

  便见坐在窗下的江随舟,神情淡漠安静,手下拿着一本书却在乱翻,颇为局促,像是他犯了什么错一般。

  霍无咎嘴唇向上动了动,收回了目光。

  他这幅极看重他喜怒的模样,总会给人带来些不该有的错觉。

  房中一片安静,直到霍无咎喝了药,那两人收拾好退了出去。

  江随舟这才开了口。

  “顾长筠不过爱玩闹,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说。

  霍无咎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嗯了一声,道:“无妨。”

  江随舟叹了口气,拿着书册坐到了床边,道:“也幸而你大度,他今日闹得太过了些。”

  霍无咎神色镇定而平静,就像刚才出言撩拨拱火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便听江随舟接着道:“方才徐渡来,是因为从赵敦庭那里果真搜出了书信。”

  “赵敦庭?”霍无咎抬眼。

  江随舟道:“就是那天你说的,齐旻的那个弟子,十年前的探花郎。”

  霍无咎嗯了一声:“什么书信?”

  “与北梁的信。”江随舟道。“是从庞绍那里拿回去的,信做得尤为的真,连北梁的大印都在上头。”

  霍无咎闻言拧眉:“什么大印?”

  江随舟从袖中拿出了拓印出的信,递给了霍无咎。

  便见霍无咎展开信封,将其翻阅了一通,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信尾的那方印章上,片刻没有言语。

  江随舟看见,他木质顿了顿,在印章的边缘处微不可闻地摩挲了几下。

  “怎么?”他忙问道。

  片刻之后,霍无咎才开口,再开口时,嗓音已经染上了两分滞涩的哑。

  “这是庞绍仿制出来的?”他问道。

  江随舟点头:“是,有什么不对吗?”

  霍无咎紧紧盯着那方印记,目光灼灼,像是要将那封信都烧起来。

  “这仿制出的,是梁太子的私印。”他缓缓道。

  “分毫不差。”

  江随舟不解地眨了眨眼。

  梁太子?

  当今北梁皇帝膝下子嗣单薄,总共只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还死在了战场上。正是那场让梁军险些全军覆没的浔阳之役,使得霍无咎之父与昭元帝的两个儿子身死,还让昭元帝存了一身旧伤,此后便一直体弱。

  而他那唯一剩下的儿子霍玉衍,也在战场上落下了病根。他继位之后不过两年,便因病而死,死时刚过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