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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成天想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也就算了,还要在娄钺面前保护自己?当真是傻得厉害。

  霍无咎也不多废话,将那信叠了几下,便径直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看向江随舟。

  “那就去吧。”他说。“等着我。”

  ——

  金玉楼的某间极不起眼的包厢里,围桌坐着四个人。其中的娄钺与顾长筠心下都是震惊的,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顾长筠本就是来作挡枪用的,就是给江随舟前往金玉楼找个缘由。本不过是办件小事罢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能看见这般令他吃惊的一幕。

  霍无咎的腿竟是好了。他光听霍无咎对王爷说“等着他”,却没想到,他所说的,是在金玉楼等着他。

  待他与王爷乘车到了酒楼,进了包厢,他便在里头看见了双腿健全,卓然而立的霍无咎。

  他不过与霍无咎对视了一眼,便觉遍体生寒了。

  这人竟不知何时,早从那个任人欺负的残废,重新成为了那个单手就能扭断他脖颈的战神,而他竟丝毫不知情,甚至连当时闹得那么厉害的庞绍,都没觉察出来。

  而娄钺……

  他虎目圆睁,惊讶地盯着霍无咎。

  他原做足了打算,等着来与那深不可测的靖王对峙,却没想到今晚,坐在他正对面的,是单手撑膝,神情冷肃的霍无咎。

  靖王坐在旁侧一言不发,倒显出了两分可怜。

  “娄将军,坐。”霍无咎分毫不与他客气,抬手让人上了菜,便拿起酒杯,朝着娄钺比了个请的动作。

  娄钺面色难看,却又无可奈何:“无咎,有话直说吧。”

  “今日靖王殿下也跟您说了吧?今时不同往日,娄将军,您今日恐怕是没办法再拒绝我了。”霍无咎说。

  他语气冰冷又强硬,根本不像是来跟人商量的,反倒就差将威胁二字盛在盘里,端到桌上了。

  江随舟不由得捏了把汗,反观娄钺,还真露出了几分不忿。

  “你就这么笃定?”娄钺不悦道。“你这是在逼我叛国。无咎,你父亲当年,可都没这么做过。”

  霍无咎却道:“不是我逼你,是庞绍。”

  娄钺冷笑,不以为意:“他能做什么?他再怎么大权在握,也不过是个文官,我手握十余万兵马,如今还有几万停在城外,他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霍无咎面无表情:“这兵归根结底还是江舜恒的。如果他要收回呢?”

  “统率十数万大军,还能有旁人能做吗?”

  “庞绍已经去找人代替你了。”

  “那我也不过解甲归田罢了!”

  “他不会让你善终。”

  “我堂堂正正,未做一件有愧大景的事,他能如何?”

  “只要他伸手,栽赃陷害,不过信手拈来。”

  “呵,我人在岭南,他手再长,能伸去那里?”

  “如今赴任岭南的总督,已经是庞绍的人了。你说,他能不能?”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无半点示弱。娄钺素日讲话本就凶,霍无咎的态度也沉冷霸道,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硝烟四起,将侍立在侧的孟潜山和魏楷,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霍无咎这句话一出口,娄钺便停住了。

  片刻后,他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霍无咎冷冷一笑,将怀中的信件拿出来,停在半空。魏楷连忙上前,替他接过,递到了娄钺手里。

  “您自己看看吧。”霍无咎说道。“他已经动手了。要不了多久,你的兵权一削,新人顶替上你,之后,随便什么贪墨渎职玩忽职守、以至于谋逆叛国,各种证据,都会被有意无意递回临安。”

  娄钺翻着那些信件,手渐渐开始发抖,眼眶也渐红了。

  江随舟看得出,霍无咎此举,正是与他殊途同归,要先将娄钺逼上绝路,再让他就范。但霍无咎也太利落胆大了些,半点情面不留,反倒让江随舟有些不忍心了。

  怎么也是一介忠臣良将,眼看着自己被逆臣天罗地网地陷害,却又无计可施,实在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庞绍在朝一日,便定要除将军。他本就是这般无药可救之人,皇上又自幼偏信他,将军不必太过介怀。”江随舟放缓了声音,道。“不过,您也该知道,兵虽在你手里,却又千万种法子能够抢走。昏君奸臣压在头顶,这些兵不但不会成为您的靠山,反倒早晚会落入他们手中。届时,不仅将军全家要遭殃,山河凋零、生灵涂炭,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许久之后,娄钺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封信放回了桌上。

  “王爷说的,我都知道。”娄钺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片刻之后,看向霍无咎。

  “我死不足惜,但必不会让婉君受到牵连。”他说。

  霍无咎淡笑一声,面上透出几分了然。

  娄婉君的母亲是娄钺少时挚爱,生她而死,娄婉君可是娄钺的命根子。

  “但是,我若做下这个选择,日后便是叛将,声名狼藉还在其次,一着不慎,便会身死。”娄钺紧盯着霍无咎,低声道。

  “我死不足惜,但婉君不可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他说。

  霍无咎的眉头又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