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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那道矫健利落的身影从停靠成一排的商务车后突然冲出,借着奔跑的惯性一把将白辉搂到怀里,继而将他整个护在了身下。

  三个凶徒知道时间无多了,保安马上就会赶到,面包车上接应的同伙开车刹停过来,大叫“上车上车!快点走了!”催促他们不要久留。

  胆小的一个打手已经跳上了车。领头的男子犹不死心,惦记着那笔就要到手的酬劳,决定见一杀一,见二杀双。

  白辉眼看着刀子落下来,周朗夜为了护住他,后肩挨了一下。

  刀刃割开布料和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周朗夜咬牙推开白辉,借助旋身的力量抬腿踢向打手。另一个还未上车的人想要救回同伙,又携刀冲了上来。

  周朗夜推走白辉那一下用了全力,就在白辉踉跄退倒的同时,第二刀已经刺在周朗夜左肋下方。

  白辉一下血涌上大脑,迅速从地上爬起,抓起隔离带上的一个移动路桩,竭尽全力将其中一名打手击倒在地。另外两个则扔下刀械,跳上一旁的面包车加速逃命而去。

  五六个保安举着警棍冲上来,摁住了那名倒地的凶徒。白辉扶起遍身是血的周朗夜,强自镇定地打电话叫救护车,周围已经乱成一团,他讲话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倒是周朗夜无比淡定,尽管脸上一点一点退了血色,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从白辉手里拿过手机,报出了酒店地址,说明自己的伤势。

  白辉摸着他后肩流淌不止的温热血液,手忙脚乱地解掉自己颈上的围巾,想为他包扎。

  周朗夜眉头皱着,唇角却微微勾起,一直看着半跪在身旁的白辉,看得无比认真。

  白辉用力捆住了他的肩臂伤处,酒店里常驻的医护人员也已经赶到现场。白辉扶起周朗夜,声音有些发颤,对他说,“坚持一下,救护车快来了。”

  周朗夜张了张嘴,说出的几个字音被淹没在嘈杂人声中。白辉想要听清,于是低下头去,却不想被他的唇在面颊上轻轻一蹭,随即听到了那抹暗哑的声音,带着无限温柔,说,“辉儿,我又见到你了。”

  第61章 周泽给了他一笔交易

  一声轻叹落下,白辉心里颤了颤。周朗夜仗着自己受伤,忍痛撑起来一点,又在白辉的侧颊蹭了一个吻。

  吻完不算,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有心情表白,“我好想你。”

  说完,一只手伸过去握着白辉的手,甚至想与他十指相扣。

  白辉被他占了一通便宜,不能发作,压低声音说,“周朗夜你疯了么。”被握住的那只手却没有挣脱,任由男人攥在掌心里反复摩挲。

  救护车已经拉着鸣笛开进了停车场,一位后勤部的经理引着医护人员跑到周朗夜身边。一大群人像是请安一样,瞬时围跪了一圈。

  白辉急忙松开了周朗夜,协助医生将他抱上移动病床。

  他的关切心痛其实都写在脸上了,周朗夜看得分明。一旁的急救医生拦着不让白辉上车,白辉神情急切、又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是家属!”

  说完,抬手抹了一下周朗夜额上因疼痛渗出的冷汗,又说,“我跟你们去医院。”

  另一只手就紧扣着病床边缘,好像很怕不被获准进入这辆救护车。

  周朗夜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已是惨白无色,却在上车前条理清晰地吩咐手下,“媒体那边封住了,什么消息都不准透露。白辉在场的事也一并捂着,这片停车场立刻关闭,监控录像全部保存。”

  守在一旁的经理个个提心吊胆、面色凝重,周朗夜每说一句,他们就跟着点头。

  病床随即推进了车里,急救车掉转车头,又拉响鸣笛开出酒店。其中一名急救医生戴上手套拿了纱布,给周朗夜做紧急止血;另一人则喂他吃了两颗止痛药,开始为他做一些简单缝合。

  车内空间有限,白辉起先缩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待到医生移开了一点,他才过去握一握周朗夜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他眼里忍着泪,小声地说,“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了。”

  周朗夜肩上那道伤口被砍得皮开肉绽,就算服了药也是疼痛难忍,可是一见着白辉为他蹙眉难受,他又觉得没那么痛了,轻轻反握住白辉的手,哄他,“没事,不担心。”

  白辉垂着眼不说话,两腮似是咬紧了。过了一会儿,眼看着医生就在周朗夜左手上穿针引线,才慢慢说了一句,“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连带算上车祸的那次死里逃生,白辉好像又欠了周朗夜一条命。

  急救车在拥堵的城区道路上左支右拙,想尽办法开得飞快,车顶的鸣笛也是一刻不歇。

  周朗夜刚才那么着急地要与白辉多亲近一些,这时白辉主动提到救命之恩,他反倒不去邀功,只笑了笑,说,“乖,不要你以身相许。”

  缝针的那个医生距离他们两个更近一些,大概是听清了这句话,手抖了抖,才继续给缝线打结。

  周朗夜这个人,每临大事有静气,尽管是伤重之下大脑仍在快速运转。他一面捏着白辉的手,一面问他,“你这是得罪谁了?雇了人一路追到平州也要毁你?”

  白辉想起刚才周朗夜被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摇头道,“先不说这个。”

  车身驶过一段维修中的道路,颠簸得有些厉害。摁压伤口止血的那个医生下手不慎重了些,周朗夜半眯起眼,额际绷紧了,像是痛得难以忍受,出口的声音却还平稳,“说说吧,就当是给我转移注意力。”

  白辉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捡着不要紧的说,“......大概一个月前收到过一些恐怖玩具。乔姐报了警,也查了公司附近的监控,暂时还没追踪到寄东西的人。”

  “还有呢?”周朗夜知道他一贯避重就轻,又问。

  “在我以前租房的小区电梯里袭击过我……当时我刚拍完《夺枪》那部戏,每天都在组里训练近身搏击。因为反抗及时,对方先逃了。”

  白辉尽量简述事发经过,周朗夜听他说完,像是带了些薄怒,慢慢地问,“怎么不找我想办法?”

  白辉不愿与他在这时争执,只能推说,“我和乔姐没往深处想,当时都以为情况不严重。”

  急救车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开入了平州本地最好的私立医院。尽管周朗夜一直强撑着意识与白辉对话,但当急救车行驶到最后一段路时,他还是因为失血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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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那边事先接到通知,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

  白辉跟随急救医生将周朗夜转入准备室,医生把他拦住了,不让他再进。白辉只得退回走廊,在一张长椅里坐下,眼看着麻醉医师和几名护士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抱着几件血衣走出来,白辉上去把衣服接在了自己怀里。

  周朗夜很快被推入手术室,不出半小时,周泽也到了医院。

  陪他前来的是助理陶芝和另一位姓叶的副总,他们两人态度恭敬地随着他来到手术室门口。白辉见到周泽走近,站起身来,客气地叫了一声,“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