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相即是不可易见之物(2 / 2)
[过、奖。]
不是在夸你啦,是讽刺,讽刺。
清海想道,不过转念一想,毬藻根本不会在意吧,无所谓了。
[我开门、了]
毬藻打开了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门。
光线从门缝处射入,能看到内部的情况了。
[啊。]
[怎么了,毬藻!?]
[学园长先、生。]
[!!!!]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毬藻刷地滑入房间中。
除爱香外的所有人都冲向门,想跟着毬藻冲进去。
[请大家在那里稍、待。]
毬藻在房间里出声阻止。
[我正在检查、内部。]
丽回头向爱香问道。
[怎么回事,爱生?]
[她要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设下什么机关。]
[真是谨慎呢。]
[毬藻的话,是不检查不舒服的性格。怎么说呢,就好像刻在DNA里的本能一样这么说也不为过吧。]
而我则是不斩人不舒服的性格。难道我的DNA里也刻着人斩的遗传基因吗。
爱香暗暗自嘲着。
[受伤、了。]
毬藻的声音让爱香回过神来。
[出血太多要赶快治、疗。]
[喂,毬藻,可以进去了吗?]
[啊,请、吧。]
清海等人纷纷走进来。
爱香只有站到门前,担负起在外警戒的任务。
虽然是空无一人的地方,也有受到从外部而来的侵入的可能性。全部进屋后如果受到外部的攻击的话,就连反击都做不到了。
这就是职业的护卫剑士爱香,与虽然有两下子却仍然是外行的执行部员之间的差别了。而身为学生搜查官的塔妮亚和卡塔莉娜,看来也急于得知一起进行走私事件的秘密调查的学园长身上所发生的变故。
映入进入房间的清海眼中的物体——不,那是个人,
正是手足都被戴上镣铐的学园长。足镣上还特意装有球状的重物。身体弯成く形倒在地上的学园长,身上的衣物撕裂得七零八落,被撕开的地方出血特别严重。
[总之先给伤口消、毒。]
毬藻从围在腰上的腰包中取出消毒药和绷带。
毬藻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男生请TAKEOU、T]
[啊?]
[对不起说错、了。GETOU、T。]
说笑?这是在说笑吧!?这家伙和爱香一样没有说笑的才能呢。
一面想着,清海问道,
[是要我们出去的意思吗,毬藻?]
毬藻指着门,做出快出去的手势。
清海,楚良,明地互相看了看,慢慢地退了出去。
[女生们请来帮、忙。]
[嗯,好的。]
[]
[明白了,毬藻小姐。]
[要怎么做,毬藻。]
[要给学园长脱是吧。真是兴奋呢。]
[大小姐,现在请不要想那些。]
[知道,知道了。塔妮亚。]
房间里一时充满了莫名的和谐光景。
清海虽然有点在意学园长的治疗内容,可是要是稍稍回头的话,不知道卡塔莉娜会放出什么样的毒言。
清海走出房间,用尽可能冷静的声音向爱香说道,
[爱香不去看看学园长的情况吗。]
[交给毬藻就没问题了。再说,清海大人现在在这里的话,我和毬藻就不能都进入里面了。]
[啊是吗。]
[不过,清海大人,你是要我进去用手机拍下学园长脱光后的治疗现场吗?]
[我没说!我可完全没说过那样话!]
[失礼了。不是拍照是摄像吗?]
[我说啊!拍照也好摄像也好,我可一句话那种话都没说过啊!]
[实在实在,太失礼了。]
[真的是太失礼了,爱香!]
清海愤愤道。
[好主意呢,楚良前辈。]
好主意啊!?
[嗯。能大卖呢,明地。]
还打算卖啊!?
[弓凪前辈,能帮忙找机会拍几张吗?]
[喂喂,学生会执行部员应该作为是一般学生的模范的存在吧?]
清海吐糟道。
[虽说是一般学生,可这里是大虾夷学园哦,土岐川。]
明地嘻嘻笑着回答。
[所谓模范也不过是群吊车尾和惹人厌的家伙里的模范。你不也是吗。]
[不]
我可是有些不同的
虽然这么想,可是也不能说明怎么不同,清海也无法再多说了。
明地将视线从清海转向爱香,仔细地盯着她看。
[可是,还真是初次见到警护所的护卫剑士,真人好酷啊~~~~~~~,楚良前辈。]
[真好啊。又是美人,武艺又好。不如把她活动的样子摄录下来吧?一定能大卖哦?]
明地和楚良悄悄说道。
[不行,恕我拒绝。]
爱香用斩钉截铁的口气插话道。
[我是要经常执行极秘的任务的,相貌传出去会很不方便。如果被摄影的话,警护所会马上出面,为了保密而灭口哦,请小心一点。]
[呜。]
明地和楚良全身僵硬了。
[不,只是说笑啦。]
[是啊~~~~~~要偷拍的话,比起任务中的画像,还不如去拍入浴和更衣呢~~~~~~]
喂喂,你们小心在招来警护之前,先被爱香给杀了啊。
[可以哦,只要不在任务中的话。只是不能照出脸哦。]
咦?可以的吗!?
[咦咦?真的可以吗?]
[可是!偷拍而不被毬藻发现我想是不可能的。而一旦被她发现,摄影器材和摄影者的眼睛一定被会彻底破坏,这一点请先要了解。]
[那还是算了~~~~~~楚良前辈。]
[我一开始就不打算干,明地。]
[一开始说,啊,好酷~~~~~~真想拍下来啊的不是前辈吗~~~~~~]
就在交换着这些白痴的对话时,房间里对学园长的急救结束了。
[楚良,明地。]
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副会长。]
[来帮忙抬一下学园长。]
[啊,是。来了。]
两人走进房间。
10
楚良马上背着学园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学园长的衣服开口处可以看到手脚处都包着绷带。
不过,衣服下包着的绷带相当的多。看来有多处被刺伤了,没有关系吧?
清海想着,向最后走出来的毬藻询问道。
[毬藻。]
[什么事清海、大人。]
[出血好严重,生命没有危险吗?]
[是刺伤都很浅没有致命、伤。出血看起来很多不过伤口都不深其实受伤并不、严重。已好好止血过了没有看起来那么、危险了。]
[是吗,啧啧。]
[只是]
[只是?]
毬藻左右摇着头,小声说道。
[伤口都是差不多的状态有点]
[什么意思?]
[那个]
毬藻看起来在思考要怎么说明。
[比如说所有的伤口都差不多深聚焦在、一起。伤口主要集中在手脚和背上腹部很少、这样]
[那就是说抓住学园长的家伙想问出什么,才故意刺浅的吗?]
[是、的。我在拷问的时候为了给予对象痛苦和、恐怖也会避免过多的出血而调节刺伤的深浅和、位置。]
可怕。毬藻,太可怕了。
清海不由得躲了躲。
[只是]
还有只是啊。
清海盯着沉思的毬藻。
她不停地摇着头。
[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毬藻?]
[不应该说是有点在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吗。]
还是说话那么让人难以理解的家伙。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谁在逼问被绑架的学园长。
被逼问的事情大概是自己和爱香、毬藻的身份吧。
为了问出这些而动用武力。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让人不明白的地方。
身为实力者的学园长,竟然那么容易就被绑架了,这让清海想不明白。
以前谈话时,爱香曾说过可能被下毒。
不过,可说是身处敌阵的松前昌月,有那么容易被下毒吗。无法分辨这里的教士与走私犯相通,谁又是无关系者,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虽然和毬藻不同,不过自己也的确感到了不协调感。就是咦,果然有哪里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
清海正在思考时。
[清海大人认为如何?]
爱香突然问道。
[啊?什么?]
[您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说话吗?]
[啊我正在想事情。]
清海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卡塔莉娜好像抓住机会一样。
[反正又是沉迷于一些色情的妄想吧。]
[什么!?]
[连我在这想重要时刻都没想着要给爱香宽衣。你这家伙妄想的话,我也不能认输,我要尽情给爱香咕]
[好了好了,大小姐,现在请忍耐一下。]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塔妮亚。]
又是卡塔莉娜和塔妮亚惯例的绞首相声。
[对不起,没听你说话。]
[真是,妄想也要选择时间和场合啊。]
[没有妄想啦!]
[那就好。]
爱香还是带着一点怀疑的神色。
[那么,是要怎么办?]
[我们打算分成带学园长回去治疗,和前往内部调查的两组分开行动。]
爱香指着丽一行。
[晓浪小姐和学生会成员各位是返回组,毬藻和卡塔莉娜、塔妮亚是前进组。雪乃小姐似乎想看清海大人如何决定,我也会和清海大人一起行动,在得到您的确认后。]
[啊,是吗。]
清海看了看楚良背着的昌月。
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的话,交给学生会执行部应该会比较好。
我也想知道前面会有些什么。
[我要继续前进,爱香。]
[我就怕您会这么说。]
[咦?害怕吗!?]
[这前面可不知道有些什么,有什么人在啊。]
[可是,爱香]
爱香打断清海的话继续说道,
[我个人是希望清海大人和雪乃小姐尽快离开危险的场所,不过,我也知道清海大人不是那么简单就回头的人。]
[啊是吗]
[而且,清海大人说要前进的话,雪乃小姐就一定会跟着。]
[那那个]
雪乃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不过爱香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没办法。我也会和清海大人,雪乃小姐一起前进。]
爱香叹息着,清海合掌做出参拜的姿势。
[给你添麻烦了,爱香。一切拜托了。]
[啊,不用,这是我的工作,请不要在意。]
[不,我有给人添麻烦了的自觉。不过,不看到最后实在与我性格不合。]
清海说道,然后转向毬藻,
[毬藻也是,身为这么麻烦的警护对象实在抱歉。]
毬藻飞快的摇着头。
[更加麻烦更加恶质更加棘手的被警护人也有、过所以清海大人完全不是问、题。]
[是吗,那就好。]
不过也没有这么为护卫着想的人就、是了。
只要有被警护人一点关心的话语,毬藻就会忘记面临的麻烦。
[这边的事情办完后我们就会带着支援回来,请加倍小心,爱生,鞠元,公主,肖邦,化野。]
[谢谢,晓浪小姐。]
爱香躹了一躬。
[那么走吧,楚良,弓凪,明地。]
明地当先,以背着学园长的楚良,丽,花华的顺序,执行部成员四人,沿着来路返回了。
[我们也前进吧,毬藻。]
剩下的六人,毬藻带头用手电照着脚下,向着更深处的通道走去。
11
狭窄的地道在左曲右折的往前延伸。一行人沉默地走在被渗漏的地下水浸湿的道路上。
清海不清楚的已走了多长的距离,不过感觉已走了相当的远了。
道路终于到头了。
[又是门吗。]
六人站在一扇生着红锈的铁门前,门旁的墙边横放着钢铁制的梯子。
[这是什么?]
清海指着梯子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打扫天花板用的。]
清海和爱香、雪乃一时沉吟不语。
[那东西先押猴。先开门看看情况吧。]
呃押后吧。
最近已经能自己在脑内转换卡塔莉娜的语误了啊,清海对此的自我评价有些微妙。
[说的是。那就打开看看吧。]
爱香伸手握住门把。
[嗯?看来没有上锁呢。]
爱香将门拉开来,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嘎声。
众人从门打开的空隙处看向门后。
距离脚下三米左右的地方是混凝土的地面,整个地面看来是个圆形的大厅。正对面的墙壁上可以看到电梯门。
[原来如此,这里是电梯大厅,那个看起来是运货用的斜坡电梯了。]
塔妮亚点头说道。
[啊,有这种东西啊。那么说,这是哪里,塔妮亚小姐?]
[这里应该是在教职员楼的附近,以前曾和学园长来过这里一次。]
[下面是码头吗?]
[嗯。日常品之类都是用船运到下面的码头再卸货的。斜坡电梯很大的哦。]
[还特意使用我们来的通道吗?]
[不是,是那边。]
塔妮亚伸手指向大厅的另一边。
[那里有与教职员楼相连的楼梯,货物都会送到那里,这是学园长说的。]
[这里看来一般不会使用呢。而且,从这个高度看来。]
清海回头看向地上的梯子。
[那东西看来是用来从这里下去的呢。]
[虽然还有各种不明之处,不过也有些发现呢。]
爱香说道。
[是啊。再一次一起商讨一下这些发现的事实比较好呢。]
[那些先押猴。总之先下去吧。]
卡塔莉娜叫道,于是清海和塔妮亚抬起梯子。
[没关系吧,塔妮亚。]
[我是那种比较有力气的女孩子,没问题的。]
[是吗,那就好。]
[土岐山君真是温柔呢。]
[咦?也没有啦]
[是啊。土岐川君是非常温柔的男孩子。]
雪乃毫不犹豫地肯定道。这让清海一下不好意思起来地低下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门框下侧有二个小洞,是用来把梯子的顶端弯曲的突起部分嵌入固定的吧?]
按照爱香所说的,果然将梯子固定了。
[那就下去吧,清海大人倒数第二,毬藻最后。]
[嗯啊,这样啊。]
总之就是清海先下去的话,后续部队下梯子时有可能会被从下面偷看的不便,这么回事吧。
[我不会抬头看啦。]
[真的吗?]
[真的啊。]
[真的真的吗。]
[要说几遍啊!肯定是真的啦。]
[明白了。那么清海大人就倒数第二个吧。]
[完全没明白吧!]
清海吐糟道,太固执也会有反效果。
[那我最后好了。]
[不,如果有个万一就麻烦了,最后是毬藻。]
[啊啊,明白了。]
[我是安全裤所以被偷看也不、要紧。]
[我都说了不会偷看啊!]
[那就我第一个下去了,为了防止爱香摔落我会在下面好好盯着]
呯!
[咕啊]
爱香左手的手刀击中的同时,塔妮亚从背后勒住了卡塔莉娜的脖子。
[好、好痛苦,塔妮亚。]
爱香盯着卡塔莉娜说道。
[我第一个下去。]
卡塔莉娜用手抚着被勒过的脖子嘟起嘴。
[真没趣。]
[大小姐]
[呜喔,知道了。知道了,塔妮亚。这会我会认真点的。]
只是这会吗!
[那我先行一步。]
爱香拿着小盾,走下梯子。
来到地面后爱香观察了一会,
[没有异常,下一个。]
于是雪乃、卡塔莉娜、塔妮亚、清海顺序下来,最后来到出口的是毬藻。
毬藻没有踏上梯子,而是用左手提着小盾直接踏出一步。
瞬间,浮在空中的毬藻垂直地落了下来。接着她曲膝吸收了坠落的冲击漂亮地落地,然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因为毬藻的裙子内侧装着各种各样的道具,从三米高的地方落下也没有翻起来。
清海不免稍稍有点失望。
[清海大人真是。]
爱香叹道。
[‘真是’什么啊,爱香!?]
[不不,请完全不要在意。清海大人,今后也请走在好色而温柔的路线上吧。]
[说什么傻话啊。谁走在那种路线上啊!]
[那样也好呢。好色而温柔。或者说温柔而好色。我觉得很有男子汉气概啊,土岐川君。]
[完全不好吧!]
虽说是千金大小姐,可雪乃对男人的评判基准有相当的问题呢。
清海不由有些不安。
[你还温柔。你除了好色就是超好色。好色二段才适合你。]
[我是二段的话,你就是三段了。]
[那又怎样?]
[哇,这家伙破罐子破摔了。]
[不好色的话,这个世界有什么意思。]
[哪来的中年好色大叔啊!]
[我可是非常可爱的好色女高中生,可爱的女高中生好色是允许的,你这样的苦闷男学生好色就是犯罪。]
[听起来就是犯罪者的狡辩。]
[好了好了,清海大人,克制克制。]
[土岐川君,吁吁。]
[我是疯马啊。]
[好了好了,大小姐冷静冷静。等一会我给你爱香小姐的更衣照。]
[塔妮亚,你真是女仆的典范。]
[主仆都是犯罪者啊!]
毬藻一个人置身这场吵闹之外,按下电梯的呼梯键,停在下面的电梯,立刻向上开来。
电梯的开门声让清海等人回过神来。
毬藻保持着左手按着电梯钮的姿势,右手抬起小盾观察着电梯内部。
[那是?]
[怎么了,毬藻?]
爱香问道。
[有人死在、里面]
[什么!?]
众人跑到毬藻身边。
12
果然,电梯里倒着个人。地板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楼层钮也只有1和2层,按钮和操作面板上也沾着血。看来是在想用染满鲜血的手指按钮的时候力竭而死了。
越过毬藻肩头看向内部的塔妮亚叫起来。
[这位是!]
[塔妮亚小姐认识吗?]
[当然。这位是本学园的教士,我记得名字是叫森笠的。]
[]
四人互相看了看
[这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做出决定的爱香说道。
[下去,到码头去看看。]
[嗯那爱香来替一下、我]
毬藻按着呼梯键说道。为免门关上,毬藻一直按着钮。爱香点点头,将小盾放在地上,帮毬藻按住按钮,使她终于能够离开。
[大家请后、退。]
和爱香一样,毬藻也将小盾放下,将大家推开后走进电梯。
毬藻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遗体,时而蹲下盯着地板,时而站起来抬头看天花板,最后用手摸着墙壁来回走动。
[爱香,毬藻在干什么呢?]
[在检查是否有机关。]
[机关?窃听器或摄像头吗?]
[不,爆炸物或毒物吧。]
[当真!?]
[当真当真,清海大人。对手可是想要杀死我和卡塔莉娜的犯罪集团哦,小心这种机关是当然的。]
[啊不,是啊]
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果然是专家和外行的差别呢。
[可是,如果炸弹装在天花板背面的话]
[毬藻的鼻子很灵,那种机关很容易发现的。]
[当真!?]
[当真当真当真。]
[好像狗一样。]
清海不禁说出自然而然的感想。
啊,清海大人。
爱香将空闲的右手的食指竖在嘴唇前。
糟了。
清海想,不过已经迟了。
电梯里漂浮着凝重的空气,毬藻悄然垂下肩低下头来。
毬藻低着头无言地弯下腰,抓住尸体的脚脖子,打算拉到电梯外面。
[啊,我来帮忙,毬藻。]
清海伸出手。
[不用、了。这是狗的工、作。]
[咦~~~~~~~!?]
赌气?毬藻这家伙,在赌气吧?
有点可爱呢,清海不由得露出微笑。
可是女性们看不过眼了。
[清海大人,太差劲了吧。毬藻可是纤细调皮容易受伤的女高中生啊。]
爱香首先开火。
纤细还好说,调皮是什么回事。
[土岐川君,这可不是温柔啊。一点也不像土岐川君,你不是刚发誓要走温柔而好色的高中男生路线吗。]
接着是雪乃。
我没发过那种誓啊,那种路线。
[你就是个让人鄙视的家伙。混蛋,愚弄,饿狼,吾郎。(注:这几个词日语发音相近)。]
卡塔莉娜满口意义不明的词。
吾郎是谁啊!?
最后是塔妮亚。
[莫非土岐川擅长语言责罚?其实本性是S吧?有点意外呢。玩弄与虐待的专家,真可怕。]
谁是那种专家啊!
尽管在心中拼命的吐糟,不过却没有说出口。现在不是反驳的场合。
看着固执地一个人拖着尸体的毬藻,
[对不起,毬藻!]
清海在电梯的出口处跪了下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对辛苦护卫自己的毬藻说那种话。请原谅我吧!]
清海对拖着尸体的毬藻低下头,跪伏下来。
[啊。]
毬藻放开尸体,僵在当场。她露出难得一见的吃惊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清海。
毬藻的确很吃惊,而且焦急。因为自己情不自禁地摆出那种态度,也因为被自责的念心驱使而做出对自己下跪这种行为的清海。
毬藻不会因为被被警护人斥责两句而动摇。以前的任务中,也曾听到过更过份,更没心没肺的话。
可、是。
毬藻知道清海说话并无恶意。只是用狗来比喻自己鼻子好而已。
对自己的意料之外的行动,清海的意想不到的举动,毬藻不知如何应对,只有僵在当场。
猜到毬藻心情的爱香开口道,
[毬藻,就原谅他吧。清海大人也没有恶意的。]
毬藻飞快地一点头,在清海身边蹲下。
[清海大人请抬起头、来。]
清海抬头忐忑不安地问道,
[你原谅我了吗,毬藻?]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
毬藻双膝着地,
[我才是做了些出格的事请您原、谅。]
她也对清海跪伏下来,而且额头认真的擦着地面。
[喂,喂毬藻,你在干什么!要道歉的是我才对吧!?]
[让清海大人采用这种态度是我的、错。实在对不、起。请原、谅。]
[所以说不对啦。那是我的错,抬起头来啊,毬藻。]
[清海大人原谅我前是不会抬起来、的。]
[什么!?我的错误却要你来道歉也太奇怪了吧!好了抬起头来!]
[不、抬。]
[这、这家伙]
清海身体微微颤抖。
[你不抬起头来的话,我就这样!]
[啊,清海大人,请不要动怒]
爱香和雪乃以为清海因为毬藻的顽固态度而生气,正要劝阻时清海再次在头顶着地面的毬藻面前跪伏下来。
[你不原谅我话,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毬藻微微抬起头,看了清海一眼。确认他正跪伏着后,再次低下头,将额头顶在地面上,飞快地说道,
[清海大人要是不抬起头来并且原谅我出格的行为的话我就一辈子跪在这里。]
[你不快点原谅我的话我就永远跪在这里,混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开始下跪比赛了。
爱香和雪乃,还有塔妮亚和卡塔莉娜都一脸呆然地看着面对面跪着的清海和毬藻。
不久塔妮亚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道,
[原以为他是S。结果完全是可以和大小姐相匹敌的M啊,土岐川先生。]
[哪里可以匹敌啊!]
卡塔莉娜敲了下塔妮亚的头。
雪乃噗地笑了出来,她走到清海和毬藻中间单膝半跪下来,看着两人的脸。
[来,毬藻,抬起头。]
雪乃拉起毬藻,用手帕擦了擦她的额头。
[漂亮的脸蛋都弄脏了哦。]
[那个]
毬藻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雪乃,接着雪乃将手放到清海肩上。
[来,土岐川也是。]
清海直起上身,雪乃和对待毬藻一样地用手帕擦了擦清海的额头。
[这可不像男子汉呢。]
[啊对不起]
雪乃收起手帕,看了看两人的脸,温柔地微笑起来。
[毬藻觉得自己不对而希望土岐川君宽恕,土岐川君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乞求毬藻的原谅。那么,就互相道歉并互相原谅对方,不就可以了吗。]
[是]
[嗯]
[那么,来]
在雪乃的催促下,毬藻再次低下头。
[清海大人请原谅我无视的举、动。]
[原谅你。]
[谢、谢。]
[毬藻也请原谅我的轻率言行。]
说道,清海也低下头。
[是那个我原谅。]
[好了,来,两个人都站起来吧。]
雪乃先站起来,向两人伸出手,两人握住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哎呀哎呀,LOVEEVENT顺利结束了吗。看来已经和毬藻立了两个FLAG了吧,清海大人。]
[说什么啊。哪有那种事,爱香!]
话说,这家伙,还玩GALGAME吗。
[不不,真是漂亮的FLAG.雪乃小姐为竞争对手雪中送炭的态度也很棒。和雪乃小姐之间应该也立了一个吧。]
[那个你在说什么呢,爱香?]
没玩过GALGAME的雪乃听不懂爱香的揶揄。
[这样下去只有我会被抛下了。我也不能输给你们两人,要尽快立起FLAG呢。]
[哦哦,爱香早就和我立起FLAG了,别说一、二个,差不多有三十个了。而且已经历了所有EVENT,迎来了甜美而官能的END咕]
[好了好了,大小姐,克制克制。大小姐和爱香小姐之间,才发生了最初的EVENT,连约会都还没有过哦。]
[塔妮亚,你是站哪边的啊!?]
[当然是大小姐这边。]
[那就别勒我脖子了。]
爱香呵呵笑了出来,不过马上就回复了表情,而且比之前更冷峻了。
[这些事先放一边。这具尸体是本学园的教士的话。]
用冷彻的视线看了看毬藻拖出来的尸体后,爱香用冷静的口气继续说道,
[这下面,码头处一定发生了什么。去确认一下吧。]
所有人都随着爱香的话语严肃起来。
[毬藻,电梯里什么都没有吗?]
毬藻点点头,爱香按钮打开关上的电梯门,乘了上去。
13
电梯的下部在一个洞窟之中。洞窟相当的宽广,洞顶很高。洞壁上装有照明,不过现在没有打开。洞窟中有些昏暗,完全依赖前方开口处射入的光线。
走出洞窟后就是小小的入江口内的海岸线,其上修有栈桥。是不能停泊大型船只的小型栈桥。不过,从四处露头的岩礁来看,大型的船只也无法靠近栈桥。能够停泊的,最多不过二、三十吨的小船。
实际上,现在停在旁边的就是看起来十几吨左右的渔船一样的船只。
不过,比起这些。
从电梯下来后,更恐怖的光景出现在清海眼前。
洞窟中,到栈桥的十几米远的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人,随便数数就有十人左右。
爱香为了护卫站着看呆了的清海和雪乃走上前,而毬藻越过爱香向前跑去。
毬藻的行动让卡塔莉娜和塔妮亚回过神来,慌忙跟了上去。
一面扫视着倒在地上的人,毬藻走上栈桥向四周张望着。
[我调查一下船只内、部。]
毬藻对卡塔莉娜和塔妮亚说完,用轻盈的动作地跳上船。
卡塔莉娜和塔妮亚则一个个检查着倒在地上的人。
蹲在其中一具遗体前察看成为其致命伤的刀伤的塔妮亚,站起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犯人相当厉害呢。]
[是啊,所有人都只一刀。而且,不少人的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两人在周围调查时,毬藻从船中现身出来。
从船上跳下的毬藻,挥手招呼爱香过去。
也就是没有异常了。
[清海大人,雪乃小姐。]
爱香的声音让清海终于回过神来。
[走吧。]
[啊嗯嗯。]
在爱香的催促下,清海和雪乃迈开步子。
两人都脸色苍白。
大量的流血还没有干透。虽说如此,也不能断定就是刚刚才被斩杀的。
[说起来,电梯里的家伙的血也是半干。]
清海喃喃道。
爱香明白清海想说什么,
[正是如此。]
她点点头。
[至少,这场惨剧并不是现在发生的。]
一面注意着脚下,三人来到栈桥的旁边,卡塔莉娜和塔妮亚已经等在那里了。
[如何,塔妮亚小姐?]、
[十一个人全部都是,本学园的教士。不过没有看到事务员的样子。]
爱香轻声说道,
[说起来,毬藻,船里的情况?]
[死了四个、人。]
[被斩杀的?]
毬藻快速地一点头。
[我来看看。]
塔妮亚说着,进入船调查去了。
14
她马上就回来了。
[怎么样,塔妮亚小姐?]
[里面四个人都是教士。也就是说这里十五个都是教士的遗体。]
清海回头看向来路,然后用满是疑问的眼神看着爱香。
[我说,爱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我现在也无法判断]
爱香一脸沉思地面向清海。
[可能性之一是,这里起了内讧。]
[也就是说。这些大虾夷学园的教士是走私犯咯。]
[那种场合下可能是如此。不过有别的可能性。]
爱香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
[也可能是想抓捕走私犯的时候被反推了。]
[可是,一乃关]
[不错,一乃关教士的确是走私犯。所以说,只是可能而已,在教士中也有与走私无关的人。]
[我觉得那不太现实。]
[是的。有可能性,不过不现实。]
爱香也不相信吗。
[或者,是被灭口了。]
灭口。
清海的脑海里有某种东西对爱香的话起了反应。
[那也有可能,不过]
是什么呢。我在在意些什么呢。
[是谁灭的口,现在还是个谜。会是走私组织派来的暗杀者吗。]
是啊,是谁下的手吗。
清海考虑着爱香的话。
有可能是事情就要败露,所以才灭的口。可是这样的话不,究竟是什么呢,很奇怪。
是哪里不对,在意的是什么东西,连清海自己都无法知道。只觉得也脑海里浮现的不协调感越来越强烈。
[不管怎样,事既至此已不是我们所能处理的了。上去向晓浪小姐报告,等学园长醒来后,再听从那位的指示吧。学园长应该能确认绑架或逼问自己的犯人。]
[是啊。现在只能这样了。]
清海回应道,他打算不再多想。
等回到宿舍再静下心思考吧。
[卡塔莉娜和塔妮亚怎么想?]
[是,只有这样了,可以吧,大小姐。]
[是啊。事件的全貌和杀害教士的犯人虽然还不知道,不过走私事件算是解决了吧。]
卡塔莉娜的话,让清海有些耿耿于怀。
解决了。真的解决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吗。
清海因为看不到事件的整体构图而焦躁。
[那么,回去吧清海大人?]
[嗯?啊啊。]
[怎么了?]
[不,没事没事。]
别在意,清海向爱香摆摆手,迈开步子。
海风从清海背后吹来。不过清海闻到的不是礁石的清香,而是凄绝的血腥味与来自不知何人的壮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