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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啊,幸亏有你(1 / 2)



山丘上下著不算滂沱却显沉重的雨势,他站在白色石头前。



现场不只他一人,后方还排列著一群全都身穿白色大衣的人们。



「老天在哭泣……」



是谁说了那种话?他回头想找出说了这句话的人,但马上打消念头。反正他没兴趣知道,谁说的都没差。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回头?



白色石头上刻有新月图徽与名字。



文字写著,基穆拉。



他所统领的猎户座在攻打悲叹山岳时,失去了五名成员。墓穴内的巫妖王一役中,神官基穆拉与战士马兹亚基壮烈牺牲。盗贼兹克达则是在为开启城门浴血奋战期间殒命。然后,没有出入口的高塔主人解锁卿(Sir Unchain)指派席赫伦前来救援特殊行动部队时,猎人乌拉卡瓦与魔法师多米塔不幸遭她的魔法达克波及而丧命。



他站在五面墓碑前,自责地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仗打完了,特殊行动部队的阵亡人数仅有猎户座的五名。主力部队方面,边境军七人战死,但包含哈亚西在内的猎户座十三名成员全都平安归来,义勇兵团的荒野天使队、铁拳队、凶战士队合计也只阵亡三人。



最后成功达成作战计画。虽然没能歼灭固守在古城内的南征军,不过也将之全数驱逐。赞•多格朗率领的半兽人部队败逃至北方,地精们好像打算逃回赛林矿山,不死族们则是动向不明,目前推测应该是和赞•多格朗它们一起行动。



损失五名成员虽是个沉痛的打击,但也算在预料之中。毕竟他从未妄想过没有任何牺牲就能攻下悲叹山岳,死的有可能是猎户座的成员,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绝对不能死,只要自己没死,一切都没有问题。



他如愿以偿了。



在逝者的墓碑前,自己现在这样到底是在干嘛。



他的大脑能够理解,这是必要的仪式。毕竟多达五名的同伴去世了,因此必须凭吊亡者。由于必须凭吊亡者给外界看,所以他带领还活著的同伴们,像这样安葬死者,刚才也说了些话以表哀悼之意。至于说了些什么,他自己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现在还有人在啜泣,还有人搂著其他同伴的肩膀,由此看来他的吊词应该相当触动人心。



然而他觉得实在是受够了。老实说,同伴死后最令他讨厌的事就是,必须吊唁亡者,这真的令人心烦。毕竟一个人死亡的当下,那个人就已回归虚无。面对已不存在世上的人,到底还有什么好感伤的?没有什么事情会比为他们伤心、叹息还更浪费生命。



「抱歉……」



他背对著所有同伴这么说。



「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总不能不假修饰地说「你们烦死了,快点回去」。



同伴们纷纷离去。他们还会听命行事,是最后一点令他欣慰的事。当然,这些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要是不能如同自己的手脚般随心所欲地控制同伴,同伴根本毫无价值,就只会是种烦人的存在。



他等到视野中所有同伴的身影都彻底消失。



接著远眺山丘,没有半个人影。他拨开被雨淋湿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了欸。」



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嘀咕这种话。



他看向墓碑。



「基穆拉,你怎会干那种蠢事,竟然为了保护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