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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赌不赢,他那陨落的命数下四散的魂魄入了彼岸轮回,也只能得生生世世活不过双十的潦倒残破之命数!

  我找不到他的尸身。魔物蓦然说,他踱步在小谢的面前蹲下来,苍白俊美的面容与小谢平视,一人一魔对视许久后,小谢从嗔的怀里钻出来,慢吞吞走到魔物的身前。

  八岁的孩子背着手,认认真真地看着魔物。

  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一根触须溜了回来,卷着不知从何处掠回来的花草,挤挤挨挨地凑到小孩的身旁。小孩低头看了一眼,清亮漆黑的大眼眨了眨,伸出手取过了那捧花中的一枝,踮起脚插在了魔尊的耳朵边上。

  如同当年雨夜,他哼着歌,给那小小的魔物摆上一枝花。

  戴着花的魔尊愣了愣,他弯腰抱住小孩。

  我找不到他的尸身。

  魔物重复。

  气息极度幽冷发凉,仿佛切肤之痛,跗骨之恨。

  他勉勉强强忍到了今日,而不是出去大开杀戒,让整个三界都为其殉葬,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get

  *

  重写比直接写痛苦(闭眼

  还有三千,要是九点前第三更没更新,那就是和今天的更新一起发,等今晚(闭眼

  答应的字数肯定会写完的,土下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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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你以为他为了什么忍到现在?

  徐长天淡淡说道。

  万剑派中,曾经威震八方的诸多老祖宗也逐渐飞升。如今门派中,就唯独剩下他的辈分最高了。

  他的两鬓渐渐花白,看起来有些老了。

  这在修仙者的身上不寻常。

  修者的容貌长久定格在他们突破元婴后的模样。或许能够变更他们外表的模样,但是元婴小人却始终不变。

  徐长天算不上天资聪慧之人,他有今日,也是无数奇遇一步步走上来的。

  因为谢忱山?孟侠站在他的身后。

  他如今比起,从前已经沉稳许多。

  徐长天轻笑着说道,说得对,却又不对。

  他的气息已然显露颓势,竟有种年迈之感。

  不管无灯输了,还是赢了,他都能拽住将要发狂的魔尊。徐长天轻轻咳嗽了起来,那可真是一部玄妙的功法啊。

  徐长天看起来像是熟知内情,只是他这突然的咳嗽,惊得孟侠几步走到他的边上扶住他,神色有些复杂。

  连带着他那似是而非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去问。

  孟侠自然不喜当初那场惊天骇地的围堵,可从魔域回来后,师尊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放下许多的心结,忍不住担忧起来。

  孟侠望着徐长天花白的头发,忍不住问道:师尊,您现在已经

  徐长天呵呵笑起来。

  侠儿啊,人之一世,能看过这般多精彩的事情已是足够。再活成块朽木疙瘩,就没什么意思了。

  只是时间到了。徐长天平静道,刘问天都死了,比他大五十岁的我也差不多了。

  孟侠的脸色骤沉,厉声道:师尊莫要说这些胡言!

  徐长天悠悠道:傻孩子,怎还看不懂?你师尊我,不过是活够了。他背着手望着这片紫竹海,那轻柔的清风吹过,便有飒飒作响的竹叶声。

  我不后悔当日参与此事,不管那日究竟是魔尊身死,还是谢忱山陨落,都无差别。此间已经等不起下一个甲子了,要么在此处,要么在彼处。错,那也需得一错到底。

  一人与天地,孰轻孰重?

  这是一个永远都扯掰不清的话题。

  徐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过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受益者众,我等也需得有些惩罚才是。那些蠢物以为开了天门,便一个个欣喜若狂地登天而去,当真以为毫无因果加身吗?

  世间一啄一饮,自有天定,没有平白能受别人恩惠的道理。

  他们不是不懂只是利欲熏心!

  徐长天便是在魔域回来后,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活得太久了,该死了。

  如今万剑派便有几位杰出优秀的门徒可接他的宗主之位,而大多数门派的老祖宗又一个个飞升,无形间的威慑便重新回到了同一个层次,倒不必担心过多。

  孟侠道:倘若那是师尊的希冀,那弟子

  他咽下酸涩。

  自当遵从。

  魔物到底不曾说他究竟是如何发觉,也不曾透露到底有何等惨烈的代价。

  无妄也懒得再问,只是简单地讲述了他的意见。

  记忆不记忆,着实不是最重要的,眼下他的魂魄乃是拼凑而成,如同零散的碎片,轻易就能毁掉这小小的萌芽。此方世界中绝无重塑的可能,但是传说上界有数种法子能有此奇特的效用。

  这接连的话语一下子打蒙了赵客松。

  他猛然望向了天上。

  只是在此之前,有一桩事情,最好尝试一番。

  无妄背着手,幽幽地说道。

  若是能有用,那多少还是能唤醒他一点点神智。

  小孩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头巨大的白象身上。

  那头白象有多大呢?

  几近与天地同高。

  抬手,便仿佛能触碰到云彩。

  有一部蓝底经书正躺在他的怀中。

  他沉默低头。

  他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经书又是什么时候塞到他怀里。

  他伸手要取出那部经书,只是手指将将碰到那封面,一道金光便猛地窜入他的心中。剧烈的痛苦从心尖蔓延,仿佛是无数针扎细密地穿刺!

  他的脸色煞白,却一点点从怀里取出了那部经书。

  蓝底经书躺在他的手中,自动翻开了扉页。

  在连续翻动了两页后,显露出其上细细密密的字眼。

  第三式。

  其后附着的字眼扭曲得不成模样,认不出纯粹的字眼,只隐约看得出来乃是招式。

  有三,就有一,二。

  那一二似乎就烙印在他的身体中,在第三式窜入眼里的时候,一种悠远亘古的气息自他的魂魄透出。

  仿佛从一开始就栖息在其中。

  那分明是他从未习读的梵文,可内里涵义却清晰可见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仿佛像是有无数禅意源源不断地泄露出来,淡金的浅浅光辉披露在他身上。

  面无表情的小脸露出楚痛之感,无数闪回的记忆与烙印体内的印痕冲击着小小的身躯。